不過,按照她的方子熬出來的油膏,沒半月,便將原主那雙老繭干涸的手養得細細白白的,在陽光下格外透亮。如此一來,刺繡時手上死繭不會刮壞好料子了。
原主這具身體無法再上戰場,養好手的問題不大。
只是這樣一來,粗糙又呈小麥色的皮膚,毛孔粗大,甚至凹出一個洞的臉與雙手形成鮮明對比……
慢慢來吧。
午食時,安釗盯著她雙手發了好會兒呆,才道:“你這樣,太顯眼了。”
盛淺予斟酌了下,回:“那我用黑色藥膏遮一遮?只要不影響繡活兒就好。”
“我是那個意思嗎?”
盛淺予等小郎君自己吐出意思來。
安釗吹胡子瞪眼,“我的意思是,你既然醫術不錯,可以把身體也養白些!你放心,家中銀錢我會掙。”
“這樣啊……待身子養好些再說吧。”
“哦。”
“我要的針線、錦帕,買回來了嘛?”
“嗯。”
“三日后,你再將成品拿去賣。”
“這么快?”
盛淺予想了下,道:“手是有些生疏了,但重新上手不難,屆時,家中銀錢多起來,買藥錢有了,也無需你上山采藥。名貴的藥材多是長在陡峭的地方,你在外面危險,我在家中也擔心。”
安釗遲疑了下,詢問:“你真擔心?”
“當然。你不僅是我恩人,也是我小郎君,我不擔心你擔心誰?”
“誰是你小郎君!”
男子再次摔門而出。
不像是氣憤,這么用力地摔門……嗯,像是害羞。
說三日,堅決不超出時間。
她將繡帕遞給對方時,后者想要去觸碰上面綿密的針線,最終瑟縮回手來。
盛淺予狐疑道:“怎么了?”
“我若這身打扮去賣繡帕,東家估計看我窮酸樣,以為我上哪兒撿的,會給我壓價。我打算捯飭一番再去。”
可喜可賀,小郎君總算要沐浴了。
在打滿一桶熱水后,安釗抓著皂角往小偏房走,臨到門口,詢問盛淺予:“你會冠發嗎?”
盛淺予腦海中回憶了下,應:“不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