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知熠這都快三十了,好不容易有個心儀的女子,他總不能一個殺人的罪名扣上去,就將人給砍了!
但,身為一國之君,他也不能偏心得太過明顯,當下便道,“好,朕這就差人去平陽王府拿銀針!若是那銀針完好無缺,姓孟的,你就給朕好好想想,你府里養那么多死士是做什么的!”
孟尚書一點兒都不慌,當下便道,“皇上明鑒,那哪里是什么死士,都是微臣府上的府兵罷了!不過是挑選了些武藝高強的,與那些資質平庸之輩穿了不同顏色的衣裳,以作區分罷了!”
反正他養的這些死士,自上回追殺喬念起,便已是折損了不少,今日更是幾乎被虎衛團滅。
所謂死無對證,這事兒他自是能混過去。
皇上又是一聲冷哼,“朕還沒瞎,是不是死士,朕能分辨出來。”
說罷,皇上便行至了桌案前落座,拿過桌上的奏折批閱了起來,倒是從頭到尾都沒讓姓孟的起身。
約莫半個時辰后,去平陽王府取銀針的人回來了。
“皇上,這是奴才在王府拿到的針灸包,正是喬大人平日所用那副。”小太監上前,雙手將針灸包高呈于頭頂。
蘇公公上前,接過針灸包,呈到了皇上的桌案前。
針灸包被攤開,大大小小的銀針井然有序地排列在面前,唯獨少了那根最長最粗的。
皇上的臉上不禁一沉,抬眸看了楚知熠一眼,眼神帶著幾分責備。
而一旁的蘇公公則是將先前仵作拿來的那根放在了針灸包上與之比對,看上去,的確是一副。
當下也是面露難色,“皇上,您看這……”
皇上臉色陰沉,沒有說話。
孟尚書卻是高呼了起來,“請皇上為小女做主啊!”
這證據,其實算不得實證,但孟映之的確是在喬念醫治之后死亡,喬念的針灸包里少了的銀針又在孟映之的頭顱之中出現。
皇上便是有心包庇,一時間也說不出話來。
卻只聽得楚知熠忽然問道,“蘇公公,這位小公公,是你的人?”
聞言,蘇公公一愣,看了那小太監一眼,這才道,“回稟王爺,這是小尹子,的確是內務府的人。”
是內務府的人,卻不是他的人。
有些話不用說得太明白,楚知熠已是明白。
皇上也聽明白了。
眼神在那小太監的身上停留了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