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從白家離開,訪道求法,這段時日經(jīng)歷不知多少,波折幾經(jīng)。
本擬幾歷死生,心緒已老,便是見著白先生,也能安然。
未料此刻逢見這位親近長輩,才知道自己也并非所想的那般堅韌。
他眼眶微紅,一時竟不知說些什么是好。
“清河。”白先生幾步上前,本要說些什么,但見李清河情緒起伏模樣,安撫道:“天寧寺相去湖陽距離不短,你這一路尋來,想必吃了不少苦頭,為難你了。”
溫潤醇厚的聲音入耳,李清河心緒莫名安寧下來。
他深吸一口氣,禮道:“清河可算尋得先生了,不知瓏兒與師母,可是安好?”
“瓏兒拜得靈光洞天仙師,如今業(yè)已身入修行,正在煉法,未免影響她行功,是以不曾與她通知你到此消息。”白先生解釋道:“至于你師母,她身子向來不好,一路行來,吃了些趕路的苦累,如今也在調(diào)養(yǎng),一會兒我自帶你去見。”
“對了,差些忘了。”白先生想起什么,忙轉(zhuǎn)過身子,介紹起了隨同來客:“這位是靈光洞天的仙修,楊明烔楊仙師。你早前不是有心求仙拜法么?我方才知你到此,便請了楊仙師一并來此,探你根骨天資,也便查驗是否有這緣法。”
李清河定神看去,就見一名模樣敦厚的青年道人,微笑視來。
道人年紀二十七八左右,國字臉,一身青色道袍,身材魁梧健壯,身形雖帶來幾分壓迫,氣質(zhì)醇厚,倒是叫人心生親近。
“見過楊仙師。”李清河急忙一禮。
“小兄弟客氣了。”楊明烔溫和一笑,看了白先生一眼,道:“我聽白兄說,你心慕道途,有心問仙求法。又聽白兄言及,你自來讀書頗有天賦,很見幾分靈慧,不定便有合宜根骨,是才隨他來見。若你不介意,可否讓我施些手段,探探根骨?”
李清河心神一提,心知有些事情,還得提早說個清楚。
無奈道:“小子此前還有際遇,如今身上情況十分復雜,雖的確有心拜法,但一些事情,只怕還得提前叫仙師知道。”
嗯?
楊明烔有些不解。
白先生也關切問道:“清河,你莫非又遭遇了哪路仙家?”
李清河嘆了一聲,掩去一些不便解釋的消息,卻將自身經(jīng)歷,細細道來。
“……小子也不知幸是不幸,蒙那蛇妖脅迫,替他做了許多事情。虧得蛇妖被滄元道院仙家驅(qū)走,方才保得性命。只是如今體內(nèi)還有那蛇妖所留毒患,料理不得。早前回湖陽看到先生留書,緊趕慢趕,除卻拜師之念外,實在不乏面見靈光洞天諸位上玄,求拜化解之法的心思。”
解毒一事,他還是有心多找門路,盡快解決的。
柳仲連法刃微末,不足為用。
若是靈光洞天修士有法,自己便可得個自由之身,之后任是遇到什么事情,也能多些轉(zhuǎn)圜機會。
白先生與楊明烔聞言,俱是十分驚訝。
實在沒有想到,李清河竟然還有這般際遇。
楊明烔不禁問道:“你說的蛇妖柳赤鱗,可是那幽水寒淵赤煉蛇族的內(nèi)景大妖?”
“正是。”李清河點了點頭,帶著幾分盼望道:“不知仙師與靈光洞天幾位上玄,可有法子解決小子這蛇毒之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