嬸嬸得到消息眼睛一亮,顧不上哭了。
“哪個紡織廠?具體在哪兒?”
齊父也想救自己那個侄子,況且都說弄一個腎沒事的,所以他嘆了口氣,指了指方向。
“好像是叫紡織二院……你去了也別鬧,孩子大了,有自己的主意……”
“行行行!”
齊嬸嬸面上合上的要命,心里卻惡狠狠的想。
“不鬧大?怎么可能,他的腎是我兒子的!齊銘想跑?門兒都沒有!”
于是當天下午,她就揣著家里僅有的幾塊錢,拽著兩個人,擠上了去城里的長途汽車。
一路顛簸,逢人就問“紡織二院在哪兒”,就這樣足足折騰了兩天,她才摸到大門口。
……
此刻,齊嬸嬸見齊銘不說話,看著周圍人來人往的人,索性往地上一坐,拍著大腿就嚎開了。
“哎喲喂!天理何在啊!我那苦命的侄兒啊,從小沒爹沒娘(齊銘父母:“……”)
“是我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啊!”
“如今翅膀硬了,嫌家里窮了,跑城里當白眼狼了啊!”
“你表哥,我那可憐的兒子喲,病得下不了床,就等著你救命呢!齊銘啊齊銘,你怎么能這么狠心啊!”
她這一哭一鬧,頓時引來了不少廠里的工人圍觀。
大家端著飯碗,或是剛下班,好奇地圍攏過來。
有認識齊銘的不自覺開始討論。
“哎?這不是新來的齊醫生嗎?”
“他嬸嬸?咋回事啊?”
“聽著像是家里有人等著救命呢?”
“不會吧?齊醫生看著挺老實的,怎么能不管家里人呢?”
“就是啊,再怎么說也是親戚,救命的事啊……”
議論聲直接沖著齊銘而來,不少人看向他的眼神都帶上了責備。
嬸嬸見狀,哭得更兇了,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往齊銘身上蹭,還不忘記催促。
“小銘,你倒是說句話啊!你是不是非要逼死你哥,逼死我這個老婆子才甘心啊!”
齊銘本來一直冷眼旁觀的,直到圍觀的人越來越多,議論聲也越來越難聽,他才緩緩開口。
“嬸嬸,話可不能這么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