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澤掏出銀針包,月光在針尖流轉:“不過得先看看病人。”
當踏進飄著中藥味的臥室,他瞳孔微縮——床幔間縈繞的灰黑死氣,與半月前童家老者如出一轍。
十三枚銀針在掌心顫動,李澤突然開口:“你們從中州來?”
正擦拭爺爺冷汗的陸秋怡手抖了抖:“您怎么知道?我爺爺前些天突然病危……”
話未說完,銀光已如流星墜入穴位。床榻上傳來微弱呻吟,老人胸口的黑氣正順著銀針瘋狂逃竄。
李澤盯著逐漸轉紅的針尾,終于明白師姐為何匆匆趕往中州,這分明是有人在下蠱!
李澤微微頷首:“你們打過交道?”
陸秋怡慌忙擺手:“童老前輩的名號在中州如雷貫耳,只是我陸家根基尚淺無緣拜會。說來蹊蹺,童家這樣的杏林世家竟會來夏國求醫。”
“方才您問中州近況……”
她話鋒一轉,指尖無意識摩挲著茶盞:“確實出了件怪事。
月前突然冒出個和風商會,短短旬日就侵吞了七家老字號,連玄機閣的千年藥田都被他們用邪門手段奪了去。”
李澤指節輕叩桌案:“中州不是有三大洞天坐鎮?怎容得這般魑魅橫行?”
“這正是詭異之處。”
陸秋怡從袖中抖落幾片焦黑符紙:
“他們不知用了何等妖術,竟能讓元嬰修士自愿獻出本命法寶。您看這離火符,原主是赤霄觀首徒,如今卻成了商會的護法。”
話音未落,她忽然想起什么,急忙掏出個鎏金掐絲的乾坤囊:“您瞧我這記性,這是家祖備下的兩千靈石,還請神醫笑納!”
李澤抬手虛按,腰間玉佩泛起瑩光:“見玉如見人,陸姑娘不必客套。倒是令祖體內尚有余毒,半月內切莫運轉周天。”
望著李澤遠去的背影,陸秋怡攥緊手中溫潤玉佩——這分明是藥王谷嫡傳信物。
……
客廳內,陳鳴龍正把玩著龜甲的手突然頓住:“你說兩位谷主都離山了?”
“正是。”
李澤將茶盞推近老者:“今晨救治陸家時得知中州變故,蘇師姐月前傳訊說在查和風商會,如今音訊全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