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隱笑了笑,點了點頭:“是,其實這些日子以來,妾身確實遇到了一件事兒,只是想著太后年老體弱,所以不敢打擾太后?!?/p>
太后一聽這話,忽然坐直了身子:“你這傻孩子,有什么事,盡管說?!?/p>
“此事說來也算是家丑一樁,宣哥兒的……”
“皇后駕到?!?/p>
太后正伸長了脖子想聽清楚姜隱的話,剛聽到宣哥兒三字這個緊要關頭,殿外突然傳來高喝聲,她當即變了臉色。
姜隱一怔,方才還奇怪為何皇后今日沒出現,不成想心里一記掛,她便來了。也好,一個是糊弄,兩個也是糊弄,都一樣。
姜隱立刻抱著宣哥兒站了起來,太后見狀,伸手拍了拍鳳榻扶手,皺眉瞪著從外頭進來的皇后。
一番見禮后,皇后在太后下首坐了,姜隱免不得又往后挪了個位置,待眾人都入了座,皇后開了腔。
“每回母后都能搶先召見安國夫人,今日連宣哥兒都一道召過來了。”皇后笑道,轉身沖著姜隱腿上的宣哥兒招了招手,“來,宣哥兒過來讓我瞧瞧。”
太后要瞧宣哥兒,她老眼昏花,姜隱還放心些,此時聽得皇后也要仔細打量宣哥兒,她就心里直打鼓,可又不能拒絕,只好慢慢地將宣哥兒放在了地上。
誰知宣哥兒一落了地,沒往皇后處跑,反而往一旁拿著八哥的宮婢跑了過去,奶聲奶氣地與只鳥兒對起話來。
姜隱忙起身沖著皇后欠身:“皇后娘娘莫怪,宣哥兒自由散漫慣了,平日在府里就是個小霸王,咱們都壓不住?!?/p>
話是這么說,但姜隱一句呵斥或是勸導都沒有,皇后不由上下打量著姜隱,心里已暗暗給她按上了抗旨不遵的名頭。
但姜隱卻只是一臉為難地看了看宣哥兒,目光掃過太后,最終落在皇后身上:“還望娘娘體諒,后母難為,妾身實在不敢同宣哥兒大聲?!?/p>
她話都說到這份上了,皇后自然不能強人所難,只好笑著點頭,看向太后:“母后方才與安國夫人聊什么呢?”
一聽她提起這個,太后便忍不住沖她翻了個白眼,一臉的不悅。
“方才安國夫人正與我說她的一樁難事?!闭f著,擺擺手,“哎呀,不管了,安國夫人,你接著說,你方才說安哥兒怎么了?”
“啊,我方才想說什么來著。”姜隱聞言,苦惱地撓了撓腦袋,“哦,想起來了,我方才想說宣哥兒的姨母,也就是我那不爭氣的二妹妹。太后皇后居于宮中,定然不知此事。”
“她居然伙同自己的夫婿,設局誆騙自家爹娘,就只為了詐銀子以供夫家使用,一光不到的光景就將三千多兩嫁妝銀子都揮霍一空。”
說到此處,姜隱長嘆了口氣,苦惱地看向二人:“太后娘娘,皇后娘娘,您說我遇上了這樣的事兒,這往后二妹妹若是求到我這里來,我該是幫,還是不幫。”
“你方才要說的就是這事?”太后探身看著她道。
“嗯。”姜隱點點頭,看到太后一臉失落地靠了回去。
一旁的皇后用眼角余光沖著斜對角的宮婢使了個眼色,便見她挪了出來,須臾又從殿外匆匆進來。
“回太后娘娘、皇后娘娘,余侯醉酒耍起了脾氣,正四處尋安國夫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