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哥兒也與她差不多,被何林抱著,興奮地使喚著他往前走,時不時要隨姜隱停下看看兩邊小攤上的小玩意兒。
待逛得累了,幾人在一個餛飩攤坐了下來,歇腳并吃餛飩。
“宣哥兒,小心燙。”姜隱從自己碗里撈了幾個餛飩放到碗里,吹了吹后才推到了宣哥兒跟前,順道在他手里塞了個勺子。
看著宣哥兒扒拉著碗里的餛飩,小口地啃著,姜隱這才放心地吃起自己的。
“今天這樣的日子,前面有人竟駕了馬車來,怕是要出大亂子嘍。”一旁的桌子旁坐下一個男子,跟著餛飩攤老板說著。
老板一邊熟練地下餛飩,一邊與男子說話:“是誰這么大膽,來這兒還駕馬車,豈不是存了心要害人嗎?”
說罷話,老板一邊搖頭,一邊嘆氣,將餛飩撈進了碗里。
姜隱聽了這話,忍不住抬頭看向余佑安,發現他也在側耳傾聽,便又默默垂下頭來繼續聽著。
“你不曉得嘛,莊家的姑娘要進宮做娘娘了,這幾日尾巴都翹到天上去了,整日里大搖大擺地在街市上顯擺。”
一聽這話,姜隱才想起來那位將要進宮的莊二姑娘,她都快把她忘了。
“莊二姑娘什么時候進宮。”她壓著聲問余佑安,可不要她還沒進宮,百姓就先被她鬧得人仰馬翻的。
他放下手里的勺子:“明日開朝復印,她也同日清早入宮,先在皇后處服侍。”
姜隱一聽,噗嗤笑出了聲:“她明日要是知道自己進宮是去當奴才的,還不得氣死,這幾日的耀武揚威都成笑話了。”
余佑安翻了個白眼:“總之,她想做娘娘,就得靠自己的本事,就像那位。”
他說站,向著不遠處的人揚了揚下巴。姜隱扭頭看去,只見燈火朦朧之下,一對男女站在一處,男子手里拿著糖糕,作動親昵地喂著身旁的女子吃著。
而這對男女,正是白日里姜隱還在擔憂的姚玉柔和劉均,瞧他們的模樣,看來是她多慮了。
“如今看來,她確實有能耐,所幸我日后與她并無瓜葛,不然還真怕斗不過她。”姜隱喃喃低語著。
姚玉柔只憑十日,寥寥數次的相見便將一個男子撩撥得難以自己,可見其能耐,倘若余佑安身邊有這樣一個妾室,她估摸著就該直接將正妻之位雙手送上了。
“各人喜好不同,她正好是劉均喜歡的樣子罷了。”余佑安說著,掏出銀子放在桌上,將將要起身,便聽到一陣驚呼聲。
“馬驚了,快讓開”
“讓開讓開。”
隨著噠噠的馬蹄疾馳聲,人群被驚得往兩邊逃竄。
有不少人往姜隱所在的位置跑過來,嚇得余佑安立馬上前護到了她跟前,何林也抱起了宣哥兒。
姜隱拉著宣哥兒的手,往里站了站,抬眼間看到對面的劉均抱著姚玉柔護在懷里。
姚玉柔眼神慌張,劉均神情堅定,目前注視著街市兩側,無意中掃到對面的余佑安夫婦,初時一愣,隨即露出一個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