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說宣哥兒的生母尋上門來了?”柳氏緊緊抓著姜隱的雙手走到一側,避著芳云輕聲問著,“侯爺打算怎么處理那女子,是要留下嗎?”
初聽到這些話時,姜隱倒覺得柳氏突然間有些做人母親的樣子了,只是細想想她以前的行事,她這般關心自己家里的事,還不是怕宣哥兒的生母來了,她這個嫡母被余佑安厭棄。
說來說去,他們擔心的還是姜府的前途。
她使了個眼色,芳云轉身避到了門外邊守著。
“侯爺沒說什么,只是暫時將人先留下了。”姜隱垂下眸子,裝出一副神情落寞的模樣。
果然,柳氏聽了這話,又見她這樣的神情,急了:“你糊涂啊,怎么能讓侯爺將人留下呢,如今外頭都傳遍了,說什么宣哥兒的生母回來了,指不定侯爺要休了你娶那女子呢。”
姜隱心中冷笑,忽然間明白柳氏為何會急不可待地上侯府來了,原來外頭都鬧出這么離譜的傳聞了。
她吸了吸鼻子,抬頭,紅著眼眶看著柳氏苦笑道:“母親莫不是忘了,我與侯爺的這樁婚事,是陛下所賜,他若無故休我,置陛下的顏面何在。”
柳氏像是被她一語點醒,怔了怔,又點點頭:“是啊,瞧我也是一時心急,糊涂了,他定然不敢的。”但想了想,又覺不對,“可侯爺若做出寵妾滅妻之事,你又該怎么辦?”
柳氏可比姜隱看得透,世間男女千千萬,有情深義重的,自然也有狼心狗肺的,余侯以前寵愛她,不代表這份恩寵就會經久不衰,尤其是她一直懷不上孩子。
“若真有那一日,母親,我寧可舍了侯府少夫人的名頭,也要保自己一命的。”姜隱忽然伸手,緊緊抓著柳氏的,緊張兮兮地說著。
柳氏卻掙開了她的手:“你既說了,你們是陛下賜婚,如何能舍了這身份。”她側過身,避開她的目光,“隱丫頭,若當真有那一日,這也是你的命。”
姜隱冷冷地看著柳氏,嘴角露出一抹譏誚。
果然不是從自己肚子里出來的,當真是一點母女之情都沒有,她甚至連哄一哄她都不愿。
“母親是不要我這個女兒了?”她一臉傷心欲絕的模樣,望著柳氏震驚地說著。
柳氏忙回頭想去拉她的手,卻被她無情地避開了,她急得直跺腳:“我不是這個意思,哎呀,我……你們怎么一個兩個地都在這時候遇上了難事。”
姜隱從她話中聽出別的意味,立刻就猜到是姜雪出了什么事兒,才讓柳氏有了這樣的感慨。
她原本不想接話下去的,只是想著柳氏今日過來,定然不會只是來關心她的事,想來最終的目的還是姜雪。
想了想,她抱著八卦的心態,還是問了出來。
“母親這話是什么意思,難道是二妹妹出什么事了?”
柳氏一聽她問及姜雪,立刻拿帕子拭起眼角來。姜隱一看柳氏落淚了,心中越發不悅。
自己方才都說到性命攸關了,也沒見她這么傷心難過,果然親生和抱養的待遇是天差地別。
“你二妹妹這回當真是要被冤枉死了,隱丫頭,你可得幫幫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