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蘇牧喃喃自語,“初代紫衣侯竟是黃帝后人,肩負守護華夏氣運之責。”
獨孤伽羅也看到了壁畫,眼中閃過一絲異色:“蚩尤冢中的秘密,遠比我們想象的復雜。蘇牧,你確定要繼續(xù)深入?”
蘇牧握緊魚符:“開弓沒有回頭箭。可敦請先。”
兩人沿著階梯盤旋而下,不知過了多久,眼前豁然開朗。一座巨大的青銅殿宇矗立在眼前,殿門上方懸掛著“九黎宮”三字,字跡斑駁卻透著威嚴。
“小心機關。”蘇牧提醒道,“壁畫中記載蚩尤設下十二都天神煞陣,每觸動一個機關,都會召喚相應的魔神。”
獨孤伽羅取出腰間銀鈴,輕輕搖晃。鈴音化作漣漪擴散,地面突然浮現(xiàn)出八卦紋路。“這是我大月氏的通神術,能短暫壓制陣法。”她解釋道,“但只能維持一炷香時間。”
兩人小心翼翼地穿過殿門,眼前的景象讓他們倒吸冷氣——殿內八百一十根青銅柱支撐起穹頂,每根柱子上都纏繞著一條青銅鎖鏈,鎖鏈末端鎖著一具具骸骨。這些骸骨形態(tài)各異,有的長著犄角,有的生有翅膀,顯然不是人類。
“這是蚩尤的八十一兄弟。”蘇牧想起史書記載,“黃帝將他們鎮(zhèn)壓在此,以氣運鎖鏈困其神魂。”
話音未落,殿內突然響起沉悶的嘶吼。一具骸骨的眼窩中亮起幽藍火焰,鎖鏈發(fā)出刺耳的摩擦聲。獨孤伽羅急忙搖動銀鈴,鈴音與嘶吼聲在空中碰撞,爆發(fā)出刺目的光芒。
“快走!”獨孤伽羅拉著蘇牧沖向殿后。他們剛跑過三根青銅柱,身后的骸骨突然掙脫鎖鏈,化作黑霧向他們襲來。
蘇牧抽出橫刀,刀身亮起金光。“以我紫衣侯血脈,懇請初代先祖顯靈!”他大喝一聲,刀身突然分裂成九道虛影,分別斬向九具來襲的骸骨。
骸骨被斬中后發(fā)出凄厲的慘叫,黑霧逐漸消散。但更多的骸骨開始掙脫鎖鏈,殿內響起此起彼伏的嘶吼聲。
“沒時間了!”獨孤伽羅指向殿后石臺上的玉匣,“那就是《河圖洛書》!”
兩人發(fā)足狂奔,蘇牧突然感到一陣眩暈。他低頭看去,發(fā)現(xiàn)自己的影子竟脫離身體,化作一條黑龍撲向玉匣。
“不好!”獨孤伽羅驚呼,“這是蚩尤的奪舍之術!”
蘇牧強撐著精神力,魚符再次亮起金光。他將魚符刺入心口,鮮血濺在玉匣上。玉匣突然打開,《河圖洛書》懸浮在空中,散發(fā)出七彩光芒。
黑龍?zhí)撚霸诠饷⒅袘K叫著消散,蘇牧趁機奪過《河圖洛書》。就在此時,殿內所有骸骨同時爆發(fā)出黑霧,匯聚成蚩尤的巨大虛影。
“你們這些螻蟻,竟敢打擾本尊的沉睡!”蚩尤的聲音如滾雷般轟鳴,“我要讓你們成為本尊復活的祭品!”
獨孤伽羅搖動銀鈴,鈴音與《河圖洛書》的光芒交織,形成一道屏障。蘇牧趁機翻開書頁,發(fā)現(xiàn)上面記載著破解暗夜族血月咒的方法。
“伽羅,助我!”蘇牧將《河圖洛書》拋向空中,“用你的通神術引動星辰之力!”
獨孤伽羅咬破指尖,在虛空中畫出血月圖騰。《河圖洛書》吸收血月之力,書頁上浮現(xiàn)出初代紫衣侯的字跡:“以我心頭血,祭煉鎮(zhèn)國器。”
蘇牧毫不猶豫地割破手腕,鮮血滴在書頁上。《河圖洛書》光芒大盛,蚩尤虛影發(fā)出痛苦的咆哮。殿內青銅柱接連崩塌,整個九黎宮開始劇烈晃動。
“快走!”蘇牧抓住獨孤伽羅的手,沖向殿外。就在他們踏出殿門的瞬間,身后傳來驚天動地的爆炸聲。蘇牧被氣浪掀飛,重重摔在石壁上,鮮血從口中涌出。
獨孤伽羅掙扎著爬到蘇牧身邊,顫抖著取出天山雪蓮:“吃下去……”
蘇牧搖頭:“先……先破解血月咒……”他強撐著將《河圖洛書》塞給獨孤伽羅,“記住,暗夜族的命門在……”
話未說完,蘇牧昏死過去。獨孤伽羅含淚將雪蓮塞進他口中,然后翻開《河圖洛書》。當她看到“需以大月氏圣女心頭血為引”的記載時,眼中閃過決然之色。
“蘇牧,你終究還是騙了我。”她苦笑道,“但我甘之如飴。”
獨孤伽羅取出匕首,刺向自己心口。鮮血濺在書頁上,《河圖洛書》發(fā)出柔和的光芒,籠罩住兩人。在失去意識前,獨孤伽羅仿佛看到了蘇牧的夢境——那是一個沒有戰(zhàn)爭、沒有陰謀的太平盛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