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息投影廣告正在重播梅夫人最后的演講,她背上的疤痕在霓虹中宛如涅槃的凰羽。
“猛龍丹的分子式要改。”方濤突然將u盤拋給鄭栗,“第三十七組數據參照梅夫人提供的葉氏禁藥樣本。”加密文件在車載屏幕炸開,唐氏實驗室的警報燈頓時染紅半條金融街。
保安室里,普洱茶的陳香與雪茄煙霧糾纏。
方濤的軍用匕首正盯著葉氏股票走勢圖,刀柄纏著的紅線突然繃斷,來電震動讓刀刃在“跌停”字樣上劃出裂痕。
“方先生,紅梅山莊的臘梅開了。”聽筒里的女聲帶著港島腔調,“夫人臨終前為您留了份禮物在老友記。”背景音里,茶盞碰撞聲與加密電報機的滴答聲交織成謎。
方濤的瞳孔驟然收縮,匕首尖端挑起張泛黃的照片,十八歲的梅婉婷在紅梅樹下回眸,背景里未完工的山莊腳手架宛如囚籠。
檀香混著普洱陳韻撲面而來,方濤推開老友記茶樓的雕花木門。文嫻獨坐臨窗卡座,黑綢旗袍襟口別著白梅胸針,青瓷茶盞在指間緩緩轉動。
“梅小姐走前重做了山莊地暖。”她推過鎏金文件袋,牛皮紙面上還沾著紅梅山莊溫室特有的水霧,“她說您最怕江南濕冷。”
方濤指尖觸到文件袋內凹凸的鋼印,忽然想起三個月前的雨夜,梅夫人蜷在紅木搖椅里,電子壁爐映得她背上疤痕像幅潑墨山水。
“這些……”他喉結滾動,“不該留給更需要的人?”
文嫻從珍珠手包取出張泛黃照片。十九歲的梅婉婷在劍橋河畔回眸,懷中的醫學典籍封面印著“神經再生”字樣。
“她畢生積蓄都在這里。”鎏金卡面劃過桌面,“包括葉家買她清白的八個億。”
窗外的霓虹將唐氏集團logo投射在茶盞里,方濤望著對面大廈23樓亮著的燈光。
唐心怡還在加班調整猛龍丹的分子式。他摩挲著紅梅山莊的平面圖,地下實驗室的標識刺痛指尖。
“山莊溫室還留著您種的石斛。”文嫻起身時旗袍窸窣,“梅小姐說……那是唯一沒被葉家污染過的凈土。”
方濤突然按住即將合攏的文件袋:“文姨,暖房東側加裝防彈玻璃。”他想起上周在實驗室解剖的變異石斛,花蕊里藏著葉氏集團的基因編輯代碼,“那些花該見見真正的陽光了。”
文嫻頷首,珍珠耳墜在暮色中微晃。她走出茶樓時,霓虹恰好照亮文件袋暗紋,梅夫人用金粉勾勒的鳳凰正浴火展翅,羽翼覆蓋著三百名機械姬的蘇醒倒計時。
文嫻的黑綢披肩在穿堂風里輕輕擺動,她將鎏金鑰匙推向方濤:“梅小姐交代過,暖房里的素心臘梅該換土了。”
鑰匙齒痕在晨光中泛著冷光,倒映著紅梅山莊的銅制門環。
方濤捻起鑰匙扣上掛著的玉蟬,蟬翼內側刻著梅夫人手書“涅槃”二字。
落地窗外,唐氏大廈的玻璃幕墻折射出璀璨金芒,與斜對面王氏集團的霓虹燈牌隔街對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