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真才實學面前,你們那些小算盤就是個笑話。”學生們七嘴八舌地宣泄著積壓的怨氣。
一拓茍失突然沖向診療床,對著渾身黑痂的枝川低吼:“這就算治愈了?”話音未落,方濤抬腳輕點患者尾椎,原本昏睡的枝川竟鯉魚打挺般躍起,抖落滿身藥渣的模樣活像只掉進煤堆的斑馬。
“我真的痊愈了?”枝川顫抖著觸摸自己身體,突然手舞足蹈地怪叫:“不痛了,完全不痛了。”圍觀人群哄笑著后退兩步,這家伙身上還散發著發酵般的酸臭味。
安維信盯著滿地龜裂的藥痂喃喃自語:“烏金膏竟有這般化腐朽為神奇的效力。”
方濤聞言挑眉,眼底閃過一絲狡黠的光芒。
“我宣布,深市醫學院代表隊以絕對優勢勝出。”杜回春攥著話筒的手指關節因用力而發白,聲浪震得禮堂頂燈都在顫動,“至于某些跨國踢館的名醫們。”
未盡之言被滿場此起彼伏的噓聲吞沒。
一拓茍失的領帶歪斜掛在脖子上,枝川隆則踉蹌著踢翻醫療箱,東瀛醫師團在鎂光燈下倉皇退場。
觀眾席末排的井邊健三猛地攥緊扶手,陰鷙目光穿過人群釘在方濤身上,最終帶著隨從摔門而出。
“方先生,這烏金膏的配方能否透露?”柳聞彎腰撿起一塊干涸的泥塊,指腹捻動間簌簌落下黑渣。
方濤沖臺下兩個醫學生抬了抬下巴:“這得問我們的制藥專家。”
全場目光頓時聚焦在角落,兩個白大褂憋笑憋得滿臉通紅。其中一人突然揚聲道:“報告杜教授,這是后巷排污渠的淤泥。”
禮堂霎時炸開鍋。前排女生捏著鼻子往后仰:“這味兒也太沖了。”后排男生拍著大腿狂笑:“給倭人敷泥巴治病,真他娘是華佗再世。”
柳聞盯著方濤顫聲追問:“既是污泥,怎會奏效?”
“那病癆鬼壓根沒病。”方濤撣了撣袖口泥星,“誰料他抹著抹著真犯病了。”
“你是說他裝病時恰好舊疾發作?”苗易扶了扶滑到鼻尖的老花鏡,“這也太……”
“諸位可別小瞧這陳年淤泥。”方濤突然正色,指尖在泥塊表面劃出玄奧紋路,“此物遇陽氣則顯藥性,專克寒邪入體之癥……”
關于暗中施術導致枝川病發的事,他自然閉口不提。在場專家們面面相覷,雖然覺得事有蹊蹺,但看著枝川病發后被陳年藥膏治愈的事實又無從質疑。
柳聞搖頭輕嘆,拱手說道:“方先生的醫道境界實在令我等望塵莫及,今日算是開眼了。”
隨著杜回春宣布最終賽果,方濤不僅斬獲五百萬賽事獎金,更將商會捐贈的五千萬醫療基金盡收囊中。
面對巨額款項,他泰然自若地收入囊中,該得的從不推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