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瑾之兀自笑了笑,這男人,當真是高冷,一句關心的話都不會多說,哪怕是朋友,說句關心的話也不多余吧。
護士幫她輸上液,交待幾句后離開。
元瑾之望著一滴滴往下滴的藥水,那藥水像極了人的淚珠。
她突然覺得孤單。
摸到手機,她給母親上官雅發(fā)信息,告訴她所住醫(yī)院房間號。
上官雅立馬把電話撥過來,“你受傷了?為什么不早說?傷到哪了?嚴重嗎?”
元瑾之蒼白地笑笑,“不算重,近舟把我送到醫(yī)院了。”
“近舟這孩子外冷內熱,小時候那么討厭你,沒想到該幫的時候,還是會幫。”
“他應該不是討厭我,是討厭被爺爺強勢控制。”
上官雅心中嘆氣,若不是家中那兩位強勢的長輩,任由這幾個孩子自由發(fā)展,慎之不會小小年紀被送到國外,更不會走極端,近舟和瑾之也不是沒有可能。
真是機關算盡,反誤了卿卿性命。
“你爸回家處理元堅他媽,我馬上去醫(yī)院陪你。”
“好。”元瑾之掛斷電話。
門忽地開了。
以為是護士,元瑾之翹頭去看。
進來的卻是不辭而別的顧近舟。
顧近舟將兩只祛疤藥膏扔到床頭柜上,道:“表皮長好后涂這個,祛疤。”
元瑾之有些感動。
原來他不是不告而別,而是去給她取祛疤藥了。
耳邊又傳來顧近舟冷沉磁性的聲音,“別想太多,是顏青妤用剩的。”
元瑾之哭笑不得,仰頭忍著疼對他說:“咱倆是合作伙伴,放心,我不會多想,也不會對你產生任何感情。”
“最好記住你說的話。”
“你也是。”
顧近舟劍眉微挑,“別太自負。”
元瑾之憋著笑,懟他:“同樣的話,也送給你。”
顧近舟吃癟,慢半拍才回:“你爸媽什么時候到?”
“我媽半個小時左右能到,我爸回家處理我二奶奶了。我哥去我爺爺家了,估計挨訓呢,我沒喊他。”
顧近舟不語,大步走到窗前,看向窗外。
畢竟是合作伙伴,萬一元堅其他家人狗急跳墻,再派人來暗殺她,他還得另找合作伙伴。很難找到像元瑾之這樣理智,有分寸,不亂動感情的女人。
二十幾分鐘后,上官雅急火火地趕到醫(yī)院。
看到元瑾之脖子上纏著厚厚的紗布,上官雅的臉登時嚇得慘白,“不是說傷得不重嗎?你這孩子,被割了脖子,為什么還輕描淡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