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壓力太大了,再加上一向疼愛他的太外婆突然去世。
顧楚帆沒回家,去了太外婆的靈堂。
跪在她的靈前,他淚如泉涌。
男兒有淚不輕彈,但是在太外婆的靈前,他可以痛快地哭。
不知哭了多久,一方溫熱的毛巾遞過來。
是顧北弦。
顧北弦拿毛巾幫他擦掉臉上的淚說:“人死不能復生,別難過了。”
顧楚帆點點頭,可是眼淚仍然止不住。
顧北弦問:“施詩呢?”
“被她爸媽接回家照顧了。”
“你太外婆去世,你們兩兄弟訂婚的事,要往后拖拖了。”
顧楚帆苦笑一聲,卻沒接話。
顧北弦道:“今天是墨鶴守靈,你這些日子一直在照顧施詩,該累壞了,回家好好休息休息吧。”
顧楚帆這些日子衣不解帶地照顧施詩,的確累壞了。
但是更遭罪的是施詩,她全身是傷。
回到家,躺在床上,過了很久,他才沉沉睡去。
睡著后夢境不斷,一會兒是國煦墓碑照片上的臉,一會兒是渾身是傷的施詩,一會兒是太外婆華琴婉,一會兒是白忱雪,一會兒又變成了施父慈愛寬容的面孔。
醒來后,他額頭滿是汗。
睜開眼睛,入目一張和自己五官一模一樣的臉。
是顧近舟。
顧近舟扯了幾張紙巾,迅速幫他擦掉汗,問:“做噩夢了?”
顧楚帆搖搖頭,“算不上噩夢。”
顧近舟望著他清瘦的臉,沉郁的眼神,心里不太好受,本該他承受的一切,卻落到了弟弟身上。
可是他心中已有顏青妤,讓他放棄顏青妤,去愛白忱雪,是絕對不可能的事。
他從來就不是個將就的人。
三天后,是華琴婉的追悼會。
她的老公和兒女,要么年事已高,要么悲痛欲絕,女婿顧北弦年紀已經不輕,墨鶴是武癡,不擅長人情世故。
楚曄父子和顧逸風父子負責接待前來吊唁的賓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