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起來,堪堪走出去。
門關上,估摸著他走遠了,施詩喉嚨里發出干噦的聲音。
腦震蕩導致她惡心干嘔,話說多了,想吐的感覺更甚,剛才一直在強忍著,怕影響氣氛。
雖然氣氛并不好。
顧楚帆走至廊靠窗處。
他撥通顧近舟的手機號說:“哥,施詩傷得很重,臉受傷了,身上多處擦傷,骨折。”
顧近舟語氣干脆利落,“我已經派保鏢去買補品了,很快就會送到,到時你想辦法燉給她吃。玉源靈乳已經絕跡了,天予和獨孤爺爺在閉關修養,只能用市面上最好的祛疤藥。已經派人去采購,購好會寄到醫院。所有藥都給施詩用最好的,一定要將傷害降低到最小。”
“好。”
安靜一瞬,顧近舟問:“怨哥嗎?”
顧楚帆唇角溢出一絲苦笑,不怨。
哥哥也是為他好。
他則是為哥哥好。
雙胞胎兄弟就是如此,互相為著彼此好,卻傷害了無辜的施詩,至于白忱雪,她也是無辜的。
顧楚帆沉默片刻,說:“施詩腦震蕩,出現逆行性遺忘,把白忱雪忘了,最近幾天發生的事都忘了。”
“明白,安心照顧她吧。白忱雪那邊,我會派人再送錢過去,能用錢解決的,不必用人。”
不等顧楚帆回應,顧近舟已掛斷電話。
顧楚帆立在窗前,垂眸遠眺,窗外枯葉被風卷得亂飛,不遠處的荷塘只剩一池殘荷敗枝,那干枯的荷枝在蕭殺的秋氣中竟有了兵器的寒涼。
他心中一時涌出凄清的感覺。
天知道,他打出生起便樂樂呵呵,何曾有過這種感覺?
返回病房,施詩臉上露出難堪的表情。
顧楚帆急忙問:“怎么了?”
施詩有些難為情地說:“尿袋,可能滿了,幫我,找個女護工。”
顧楚帆道:“好。”
剛要轉身,聽到施詩含糊地說:“算了,你照顧我吧,你是我,男朋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