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小時,他保持一個姿勢,靜若雕塑。
保鏢看得稱奇,他是愛笑好動的性格,鮮少有如此安靜的時候。
他一定很悲傷。
又過了約摸半個小時,施詩被推出來,脖子上戴著頸托,右手臂打著石膏,身上多處纏著繃帶,額頭也傷到了,擦著藥,好大一塊。
顧楚帆心中愧疚深濃。
那么愛美的女孩子,因為他傷成這樣。
他快步走到施詩面前,喊道:“施詩。”
施詩脖頸疼,頭疼,頭暈目眩,意識模糊,沒法扭頭看他,只含糊地唔了一聲。
顧楚帆詳細詢問醫生施詩的傷情,以及注意事項。
陪施詩回到病房。
他和醫護人員將施詩小心翼翼地抬到床上。
交待完后,醫護人員離開。
顧楚帆坐在床邊的椅子上,一時感慨,福無雙至,禍不單行,那邊白忱雪發燒,這邊施詩傷成這樣。
他想問施詩疼嗎?又覺得是廢話。
這種時候說什么都多余。
他伸手去摸她的手,冰涼。
他將她的手捂在掌中,用自己手掌的溫度溫暖她的手。
施詩時而昏睡,時而被疼醒。
不知過了多久,再次醒來,她望著床前帥氣而沉默的男人,唇角抽了抽,想說點什么,可腦子昏昏沉沉,渾渾噩噩,一時無法組織語言,大腦好像是空白的,麻木的,甚至想不起最近發生的事,但是她記得以前的事。
比如眼前這個男人是她喜歡的,很喜歡。
她是他最好的玩伴,他們經常一起去騎馬、登峰、蹦極、賽車、打高爾夫、滑雪。
他想沖浪、浮潛,可是命里忌水,每次玩,身邊都會安排一堆工作人員保護他。
她經常笑話他,富貴命,少爺架子。
耳朵嗡鳴,渾身疼,疼痛難忍,施詩蠕動嘴唇,慢慢地說:“想,媽媽。”
顧楚帆道:“我打電話給叔叔阿姨,讓他們過來,不,我讓私人飛機去接他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