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回又磕了個頭,硬硬的語氣道:“師父,我謝謝您!”
謝謝師父收留他,謝謝師父養他,謝謝師父教他功夫,謝謝師父救他,謝謝師父給他分錢,可是他對自己的瘋母可以有什么說什么,對師父卻說不出太多的話,一說多了,就覺得舌頭發硬,難為情。
獨孤城把紅包遞給他,說:“快起來吧。”
青回接過紅包,仍然不肯起。
他身子下傾,又要磕頭,獨孤城手臂一伸,將他拽起來。
青回說:“師父,求您……”
獨孤城立馬警覺,右手手指輕彈,一粒米粒彈到他的人中上。
青回只覺得上唇一木,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虞瑜跪下,從傭人手中接過茶杯端給獨孤城說:“獨孤叔叔,謝謝您!”
謝他來參加他們的婚禮。
他是她親生母親的丈夫,他來,代表母親也來了。
獨孤城接過茶杯,將一個黛藍色的錦袋遞給她,說:“這是你媽的遺物,原本我想一直留著,你拿去吧。”
虞瑜今天出嫁,本來一滴淚都沒流,聽到這話,眼淚嘩嘩地淌下來。
她伸手接過錦袋,抱在懷中,淚流成河。
她想母親酈兒了。
雖然她沒怎么養過她,可是她仍然想她,午夜夢回時,時常會想起她的臉,做夢也會夢到她,夢里的她仍然年輕鮮活,只是一直躺在冷柜里。
她想,她能包容青回,接納他,答應和他結婚。
可能因為兩人身世相似吧。
她不覺得青回的身世丟人,身世又不是自己能決定的。
相反,她覺得青回孝順,一個孝順的人,再壞也不會壞到哪里去。
獨孤城把紅包遞給她。
虞瑜接過紅包,道了聲謝,其實和虞棣相比,她更想喊獨孤城一聲“爸”,可是不想給獨孤城添麻煩,便忍住了。
她拿著紅包和母親的遺物緩緩站起來,目光卻在四處尋找小天予。
那孩子不止是她的小侄子,身上還有她媽的一縷天魂。
平時她不怎么當真,可今天是她出嫁的日子,她想找個精神寄托。
獨孤城看出她心思,道:“小天予晚上會到。”
聞言,一旁的沈恪和蘇星妍頓時打起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