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傾城抓住沈郢的手,想要給他上藥,又被他甩開。
燙傷藥膏掉在地上,剛好掉在碘酒未干的地方。
老板娘見勢不妙,腳底抹油。
她看出兩個年輕人很在意彼此,就是嘴比死鴨子還硬。
電視劇里面不是說句“我愛你”,親個嘴就什么都了結了嗎?
出去后,老板娘看了眼房門,拿出鑰匙,把門給反鎖了,等會再來開門。
有些話還是在一起說清楚比較好。
屋里,又是死寂。
蘇傾城在哭,哭得無聲。
她是個要強的人,今天好像特別容易哭。
沈郢凝視著她,手指動了動,卻沒有再多的動作:“蘇傾城,我會如你所愿,做彼此的平行線。”
蘇傾城的心被狠狠地抽了下,她目光沒從他掌心離開。
他需要這雙手畫畫。
剛才她不知道為什么要說那種話,可管不住嘴。
她后悔了,再次伸手去抓沈郢的手:“對不起,郢郢。我只是……”
蘇傾城想找個借口,她很擅長扯淡找借口,如今腦子卻木住了。
她想賣慘,怎么也張不開這個嘴。
沈郢這次并沒有甩開她,好像在等她得借口,只是她想破了腦袋沒找出個借口來。
她的手又被甩開了。
沈郢不愿再等她,也沒再留下只言片語,轉身朝著門口走去。
他伸手開門,門打不開,又使勁擰了幾下。
屋里除了門鎖煩躁的窸窣聲,沒了別的聲響。
蘇傾城站在原地,看著地板上的燙傷膏和碘酒。
沈郢擰門把手的手是被燙傷的那只,她的手指重重摳在掌心里。
她心疼死了,跑向沈郢,從他身后緊緊抱住他:“郢郢,我手疼,你幫我上藥好不好,如果你不給我上藥,我的手會感染,會留疤。”
沈郢背對著蘇傾城,眸光晦澀。
他握著門把手,沉默著,血水從指縫中溢出來,在昏暗的光影中是黑色的。
“你不是想讓傅司律來照顧你,你可以去找他。”
蘇傾城貼著他的后背搖頭:“我剛才是胡說八道的。”
她將額頭貼著他,鼻尖抵著他的衣服。
他身上被雨水沖刷了,卻還是能聞到淡淡的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