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修儀愕然,脫口而出,“含瓔,我是你姐姐,管教你理所當然!”
“進得宮里,只有嬪妃,沒有姐妹,這些話是你說的,如今,我原封不動的還你!”傅含瓔冷聲。
梅修儀清冷面龐脹紅,倔強立著。
如意上前一步,強硬道:“梅修儀,請你移步,我家主子要梳洗了!”
傅含瓔掀被下床,伸手推開她。
梅修儀心中窘迫,有心想要教訓她,然而,修儀不是一宮主位,沒資格教導同宮嬪妃。
罷了,罷了。
“含瓔,你既然不念姐妹之情,一味看重權勢份位,那我也不必苦守長姐責任,念著祖母和母親的苦心勸合,對你寬容,教你規矩!”
明明那日,她忍辱道歉后,都愿意寬宏大量,跟含瓔修好了,結果,她不識抬舉,不知好歹!
“你身為宮妃,狐媚陛下,晨起懶睡,無有婦德,樁樁件件,都是罪證……”
待得今日生辰宴后,她復位‘昭儀’,重臨宣和宮主位,定然要好好教導含瓔一番,讓她知道何為‘卑下’,何為‘敬上’?
免得她跟宮嬪交往多了,得罪上位!
梅修儀眉眼悲楚,滿心凄然,唉,哪怕含瓔這般過分,她想的,依然是教導她,規勸她,引她學好,結果……
可憐天下長姐心啊!
她嘆聲,斂袖翩然離去。
如意齜牙咧嘴,沖她背影狠狠‘呸’了一口,隨后,命人捧盆待巾,服侍傅含瓔洗漱完了,又擺好早膳。
傅含瓔入座,她搬了個小繡蹲坐在旁邊,小聲問,“說來,姑娘,您不是還要做梅修儀的‘知己’?做當世間唯一理解她,獨一無二的妹妹嗎?”
“如今鬧成這樣,針鋒相對,只差一步就撕破臉的局面。”
“還能做到嗎?”
“能啊!”傅含瓔挑眉,漫不經心地回,“怎么不能?”
如意皺臉,滿心疑惑,“要如何能?”
“人在春風得意之時,不需要知己,墜入絕境,才會想著知心人,姐姐的絕境,眼看就要來了……”
“到時才是我表現的機會!”傅含瓔抿了口粥。
如意眨眼,興奮道:“您的意思,皇后娘娘要出手了?她會怎么……”
‘做’字尚未出門,殿外,內務府送宮裝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