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洪妃勉強笑著。
傅家姐妹不和,后宮中人皆知,然,洪妃是個性格溫柔,萬般不愛跟人爭風的,就順著她,“做長姐的,難免要讓著點弟弟妹妹,誰家都是如此!”
看梅修儀清冷面容沉下,像是要反駁,她趕緊說:“梅妹妹,我今日出來時,大皇女鬧覺要我陪著,我得快些回去了!”
說罷,再不多言,轉身逃也似走了。
梅修儀驚愕捂唇,怔怔站了片刻,最終,萬般不贊同地搖頭嘆道:
“自古慈母多敗兒,大皇女三歲了,理應有皇家公主的端莊和優雅,鬧覺要娘親陪,真是太不體面了。”
“三歲定終身,洪姐姐終是吃了胸無點墨的虧,到把大皇女教的不識大體,日后長大成親,怕也不知服侍駙馬,肯定要給皇家抹黑的。”
她悲天憫人的嘆息,轉身回宮。
這次,她倒是沒發作傅含瓔的冒犯,反而像是真的縱容了一樣,天天待在東偏殿里,守著司棋墨畫等人,替她用云錦制生辰宴的零碎裝飾。
正經宮裝,由內務府繡娘裁制。
不過……
因為元昭帝賜給傅含瓔八匹云錦,她再沒讓司棋和墨畫到院子里做針線。
宣和宮,風平浪靜。
直到梅修儀生辰前日,元昭帝宿在她處,不曉得答應了她什么,次日,她傲然昂首,恭敬把元昭帝送出宮門上朝后……
來到西偏殿。
彼時,傅含瓔尚未起身,就被她吵醒了。
梅修儀快步走到床邊,一把掀開床簾,居高臨下,“含瓔,你也是自幼讀書,學過女戒女訓的,何為婦德?你難道不知道嗎?”
“凡為女子,習以為常,五更雞唱,起著衣裳……莫學懶婦,不解思量,日高三丈,猶未離床……”
“如今,天色已是辰時,你還不起身,不覺得羞愧嗎?”
她厲聲指責。
傅含瓔擰眉,緩緩坐起,“姐姐既然熟讀女四書,難道不曉得婦禮為何嗎?”
“‘凡為女子,當知禮數,如到人家,當知女務,相見傳茶,即通事故’,這些,你沒讀過?”
“不經通傳,闖人內寢,掀人床簾,這般惡客,有何資格指責我?”
“如意,轟她出去。”
她斷然。
“梅修儀,請您離開!”如意虎臉嚴聲。
梅修儀愕然,脫口而出,“含瓔,我是你姐姐,管教你理所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