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只小腳一倒騰,站在院子門口一掐腰。
哎喲,罵出來的話就沒法聽。”
高躍民神情有點沮喪,道:“咱們四個,都是被咱娘像老母雞護小雞崽子一般從小護到大的,掐指一算,咱娘走了也有13年了吧?”
高躍華嗓音低沉,道:“14年了,咱娘走那年,老四才13。”
廚房里,高躍然低著頭,狠狠抹了把淚。
張雪梅見狀,趕緊摟住小姑子的肩膀,然后大聲喊道:“大過年的,你們四個能不能說點高興的事兒啊?說高遠這性子隨咱娘也就完了,怎么還越說越沉重了。
真想咱娘了,過完年全家給咱爹娘上墳去。
這個話題打住吧,到此為止!”
女主人發話了,爺兒四個也意識到不該說這個話題,互相對視笑了笑。
高躍林問道:“還打嗎?”
高躍華瞪著眼說道:“打個屁啊打,遠子這水平太次了,我跟他就配合不到一起來!”
高遠不服氣道:“這領導干部要是不實事求是,老百姓可就一點兒奔頭兒都沒有了。”
“去你的吧。”高躍華把一個煙盒砸到他腦門子上。
齊慧芝洗著菜,問張雪梅道:“雪梅,小遠從小就這么貧嗎?”
張雪梅笑道:“小時候還真沒瞧出來,越大越嘴碎。”
高雅挽著大伯母的胳膊嘻嘻笑著說:“不對,我發現是從我返城后我弟才一天一個大變化的,嘴也越來越貧氣了,松得跟老太太的棉褲腰一般。”
齊慧芝樂道:“小雅你這什么比喻啊,哪有這么說自個兒親弟弟的。”
高躍然微笑道:“大嫂二嫂,我反倒覺得小遠子那嘴自打開了光,他的事業就發展起來了,這是件好事兒。”
齊慧芝不懂就問:“躍然你為什么這么說?”
“您想啊,他那些幽默的臺詞兒都怎么寫出來的?你們見過他觀察過幾回生活?不都是心里想的,嘴上說的就躍然紙上了么。
他那部《瞧這一家子》,生活化、口語化,你們就沒覺得劇中那些臺詞,就是遠子平日里自個兒的表達方式嗎?”
她這么一說,三人一琢磨。
誒,還真是那個味道。
“要不有句老話怎么說,家庭成員中,最了解下一輩男孩子品性的,不是爺奶,不是父母,是姑姑和姐姐呢,這話是老祖宗總結出來的結晶啊。”張雪梅感慨道。
“我嚴重同意。”齊慧芝附和道。
中午這頓飯吃得很熱鬧,因為有新家庭成員的加入,大家沒少喝。
四位女士聯手,做了16道菜兩個湯,一張折疊圓桌都擺不下了,盤子摞盤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