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喝下去,高躍然就吐吐舌頭,死活不肯讓高遠繼續倒了。
高雅笑著打趣說道:“小姑,您這酒量還得練啊,這也太差勁了?!?/p>
高躍然啐了一聲,道:“說得像你多能喝似的?!?/p>
高躍林加了塊燒羊肉放進二哥碗中,嘿嘿笑道:“小妹你小瞧高雅了,這丫頭,在冰天雪地的墾區待了四年,可不光學會了勞作,酒量也鍛煉出來了,不瞞你們說,小雅喝一斤高度的燒刀子,跟喝涼白開似的?!?/p>
高躍民驚訝道:“真的假的?”
張雪梅和高遠也目不轉睛盯著高雅。
高雅有點不好意思地說道:“哎呀,你們別這么看著我呀,你們也不想想,東北那地兒天寒地凍的,一到十月份氣溫就直線下降,不喝點酒,人壓根兒就不敢出屋。
我這是喝著喝著,沒留神就把酒量給鍛煉出來了?!?/p>
一句話又引得大家哄堂大笑。
菜豐盛,酒醇厚。
這頓飯全家人吃得心滿意足。
也是高遠重生回到這個年代后吃得最過癮的一頓飯。
好酒好肉敞開了肚皮可勁兒造,全是托了小叔的福啊。
“小叔,我敬您一杯?!边@一刻,高遠決定,這輩子怎么也得拉小叔一把,不能再讓他像上輩子一樣四海為家,飄零一生了。
“干!”高躍林敏銳地察覺到侄子眼中閃爍著異樣的光芒。
他也沒多想,仰脖干了杯中酒。
晚上八點鐘,這頓飯才吃完。
高遠幫著老媽把剩菜端進廚房里,想洗碗,被小姑給推了出來。
“你就別動手了,歇著去?!?/p>
小姑是真疼這家伙。
高遠笑著回到屋里,陪著老爸和小叔喝了會兒茶,眼見著夜已深,他和小叔回了房間。
時光如流水般悄然逝去。
這日上午,當郵遞員清脆的自行車鈴聲響徹整條胡同時,已經是1月15號了。
“新開路35號,高遠在家嗎?有你一封信,抓緊出來簽字拿走。”頭戴綠帽的郵遞員同志站在門口大聲喊道。
高遠蹭就跑了出來,他接過信封看一眼郵寄地址,樂得小舌頭都清晰可見了。
盼望已久的錄取通知書終于到了。
他心說,這玩意兒就像后世的網購一樣,雖說早知道自己買了什么,但還是抑制不住快點拿到手的急迫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