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妃方才可沒少擠兌懷疑謝晚檸,這會兒事情水落石出,麗妃也不會給謝晚檸賠禮道歉,還是那般趾高氣揚的姿態。
看完一場好戲的姝嬪終于出了聲,笑道:“謝良嬪出自武將世家,性情一向率真直爽,嬪妾就想著她定是做不來這種卑鄙狹隘的事情。”
麗妃一個眼神斜過去,滿是譏笑:“姝嬪這會兒開口說起話來了,方才是怎么了,是啞巴了還是被東西堵住嗓子眼了?”
現在擱這顯擺起來,方才怎么不見她替謝晚檸說一句話?
后宮誰不知道,姝嬪是棵墻頭草,風吹兩邊倒。
德妃幾人先行離開了,讓宮人把姜貴嬪送回寒香殿修養身子。
凈茗閣只剩下燕錦嶸。
看著背對她的小女人,燕錦嶸碰了下她的肩膀:“可是委屈了?”
謝晚檸扭動肩膀躲開他的手:“嬪妾就是不高興!”
聽她這般直言不諱的表達自己的不滿,燕錦嶸被她惹得嘴角不自覺上揚。
若是其他妃嬪定然不敢在他面前這般放肆,即便是心里委屈不高興,也是藏著掖著,不敢表露半分,她倒好,直接給他甩臉色看。
還真是改不掉的驕縱性子。
突然,燕錦嶸聽到了低微的啜泣聲,便見面前小女人的肩膀微微顫動,心頭驀地一怔,把謝晚檸的身子掰過來,看著她染濕的杏眸,心底又是一軟。
“怎生哭了,可委屈成這樣?”
謝晚檸吸了吸發紅的瓊鼻,眸中盈著水光:“方才姜貴嬪娘娘流產時,所有人都懷疑到嬪妾頭上,但嬪妾一點都不在意,嬪妾只在意皇上的看法,可皇上也并未信任嬪妾,嬪妾怎能不委屈,怎會開心。”
明明落著淚,讓人憐愛,卻又是得理不饒人的嬌橫姿態,縱觀這后宮,誰也學不來她這般又驕縱又嬌軟的模樣。
燕錦嶸就莫名其妙的生出幾分自責來。
謝晚檸拽起他的袖子,抹了一把臉上的淚痕,抽噎了幾聲:“皇上也不想想,嬪妾為何要去害姜貴嬪的孩子,若說是嬪妾嫉妒,她又沒嬪妾漂亮,也沒嬪妾受寵,又哪里比得上嬪妾,要說她懷了孩子,嬪妾又不是不會生,日后也會為皇上生下皇嗣,哪里費得著去嫉妒她的孩子。”
這話要是從其他妃嬪口中說出,那便是膽大妄為不知天高地厚,從謝晚檸口中出來,便是性子使然,稀松平常的一件事了。
眼神掠過她手腕上的玉鐲,燕錦嶸壓低眼角,把謝晚檸抱在懷里,嗓音柔和:“朕并非不信任你,只是在等足夠的證據證明你的清白,不然就是朕相信你,德妃她們也不會信。”
謝晚檸啜泣的更厲害:“皇上解釋就是狡辯。”
燕錦嶸:“”
謝晚檸的小臉埋在他胸前,捏了一把鼻涕,在他的錦繡龍袍上蹭了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