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星杳睨了他一眼,她想說第二個,甚至第三個,也不是,初版她早就在電話里彈給沈瑩姐弟聽了,現(xiàn)在只是在完善其中的一些小問題。
“我好歹也給你買了琴,靳太太總不能連這點(diǎn)特權(quán)都不給老公吧?”靳擎嶼又問了一句。
姜星杳感覺,他好像總愛在這些無關(guān)緊要的地方較勁。
他一直在這里喋喋不休,姜星杳也沒法靜下心來繼續(xù)改曲子,她還是答應(yīng)了下來。
兩個人一起進(jìn)了琴房,靳擎嶼看起來很高興,自己搬了個椅子在姜星杳身邊坐了下來。
他挨得近,姜星杳的手都有點(diǎn)兒擺不開。
強(qiáng)行讓他坐遠(yuǎn)了一點(diǎn)兒,姜星杳的手這才搭到了琴鍵上。
曲子是她的原創(chuàng)曲,她彈起來自然是行云流水,傾注感情,悠長喑啞的調(diào)子,像是一根又一根的刺扎進(jìn)人的心里,讓人的心臟都又酸又麻。
靳擎嶼從來沒有在一首曲子里有過這樣的感覺,就像是把他拉回了那天望山莊園里,遍地散落的薔薇花藤,月下干涸的片片血跡。
胸口像是堵了什么東西,喉間也是又澀又苦。
靳擎嶼看著面前女人的背影,她只穿了一件寬松的睡袍,最普通的樣式,硬生生地讓她穿出了幾分高貴感,腰桿挺得筆直的時候,她像極了高貴冷艷的公主。
靳擎嶼一時有些失神。
他不自覺地取出手機(jī),將面前的女人彈琴的模樣錄了下來。
姜星杳很快結(jié)束了曲子,她扭頭看向靳擎嶼:“彈完了。”
“這首曲子叫什么名字?”靳擎嶼問,他從不懂音樂這等高雅的玩意兒,但這會兒腦子里卻好像閃過了一個字。
“刺。”姜星杳說。
薔薇的刺,婚姻的刺,親情的刺,生活的刺。
根根刺骨穿心,成了這首曲子。
和靳擎嶼心中閃過的某個字眼重合,瞳孔略微晃動,靳擎嶼感覺心頭有些悶。
原來他難得聽到的那種鉆心刺骨的感覺,根本就不是因為他懂了這首曲子,而是那是姜星杳傾注的感情。
“杳杳…”
“我去洗澡了。”姜星杳打斷了他,她沒心思聽他發(fā)表意見。
靳擎嶼忽然起身,自背后抱住了她:“對不起,杳杳,我們和好好不好,我們重新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