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猜得沒錯,他們今晚果然動手了。”
攤開手臂,看著昏厥倒地的黑衣人,趙二牛從身后掏出了繩子,將這個黑衣人五花大綁了起來。
“以后你們放哨,要有明哨也要有暗哨,這種專走陰溝的老鼠,防的就是你們的疏忽!今夜若非早有布置,死的就不止是一條看家護院的狗了!”
“大哥說得對,只是可惜了大黑這么好的狗,這渾蛋居然用淬毒的吹箭……”
看了一眼院子里是已經死去的大黑,趙二牛有些惋惜的說道。
“他殺了咱們的狗,那咱們就用他的狗命來還!”
秦明的眼中閃過一抹寒芒,說道:“這家伙就交給你了,倘若是肯老實招供,給他個痛快,如實不然,你就自由發揮好了……”
趙二牛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臉上瞬間爆發出一種近乎殘忍的興奮光芒。
此刻他的眼中閃爍著一種只有在邊軍拷問最頑固金兵探子時才有的瘋狂:“大哥放心!保管伺候的他……連他祖宗十八代埋哪兒都想起來!”
他獰笑著,像拖死狗一樣拽起地上的黑衣人,“絕不讓您失望,也絕不吵著您休息!”
秦明不再多看,轉身,身影迅速消失在通往村子深處另一處隱蔽住所的黑暗中。狡兔三窟,今夜他落腳何處,只有他自己知曉。
趙二牛拖著那不斷因劇痛而抽搐、喉嚨里發出嗬嗬悶響的黑衣人,大步流星地向村后一處早已準備好的、遠離民居的廢棄土屋走去。那間屋子,即將變成一個活生生的修羅場……
……
第二天早上。
當何家莊的農夫準備到田里翻地的時候,突然看到田埂下躺著一個全身是血的黑衣人。
“啊——!死人啦!殺人啦!!”
看到此人氣息全無,凄厲的尖叫劃破了何家莊清晨的寧靜。
很快,得到消息的何山帶著幾個身材魁梧的家丁趕了過來。
當何山看到那具黑衣人的尸體后,頓時寒毛直豎。
只見一個全身裹在破爛黑衣里的人,以一種完全違背人體結構的、極其詭異扭曲的姿勢癱在冰冷的泥地上,四肢像是被巨力生生擰斷、反向折疊,關節呈現出可怕的凸起和凹陷。
他全身被暗紅的、近乎發黑的血跡浸透,凝結成塊。
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他的雙手——十根手指血肉模糊,指甲被連根拔除,露出下面粉紅色的嫩肉和碎裂的骨茬!
而那雙腳更是慘不忍睹,十根腳趾的趾縫間,赫然深深插著削尖的竹簽,血跡早已干涸發黑,觸目驚心!
一陣冰冷的晨風吹過,帶著濃烈的血腥和死亡氣息,何山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
他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了一絲源自心底的、被猛獸盯上的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