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霧放手大步走到邊上,低頭整理衣襟。
容復這混賬手勁是真的大,她束好的領口都敞開了,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做了什么不可見人的勾當。
東廠番役推門而入,看見沈霧頓時一愣,正不知該進該退,容復道:“有話快說。”
督主似乎心情很差。
番役趕緊長話短說:“前兩日和李金氏在此相會的男子抓到了。”
“帶進來。”
沈霧立即回過頭,她還記得當務之急是救出小家伙,和容復的賬可以慢慢算。
番役看了眼容復才頷首退下,不一會兒一個男子被蒙著眼帶進了屋。
他雙手被捆,慌張道:“我只是來尋個歡,什么壞事兒都沒干啊!”
“閉嘴,我問什么你答什么。”
沈霧絲毫沒有在容復地盤的覺悟,反客為主審問起來。
“你和金氏見過幾面?”
“大概有個十來次吧……前天是最后一次,本來說的好好的一晚上三錢,她半路跑了,我就給了一錢……”
“她自己走的?”
“沒有。是被個男人帶走的,我才知道那是她男人。我聽他倆說話,那男人說惹麻煩了什么的,具體的我沒聽清……”
男人回答的倒是老實,沈霧審視的掃過他全身,發現他瘦的出奇,說話時總搖頭晃腦,看著精神卻又像沒睡醒一樣。
沈霧瞇了瞇眸,緩緩道——
“你抽大煙。”
“你抽大煙。”
身后一道清冷的嗓音和她的聲音重疊在了一起。
二人對視了眼,又各自漠然別過頭。
男子整個人彈了起來,說話開始顛三倒四:“不不不,我哪敢抽大煙,我不抽,我哪有銀子抽那玩意兒,再說朝廷都禁了,我真沒有,我我我……”
沈霧:“金氏和你一樣抽大煙吧。我就覺得奇怪,她剛來燕京不過一月,跟你在上仙坊就見了十幾面,她到底有什么必要只跟你見面。你二人是以此為借口,在這兒交易大煙對吧。”
容復的想法與沈霧一樣,他看著沈霧的側顏,神情有一分微妙的變化。
男人掙扎了一會兒,一把鼻涕一把淚哭了起來:“求求郎君娘子放過我吧,我是戒不掉才會抽的呀!求你們千萬別把我交給官府!求求你們了!”
沈霧眼皮一跳,心想這什么狗屁稱呼。
容復:“你二人每幾天在此抽一次大煙?大煙是從哪里得來的?”
“我癮大……每三天來一次,東西是她賣給我的!她從京外帶了不少,自己沒有什么門路,要我幫她賣,我之前在黑市有認識的人,就把金氏舉薦了過去。那人叫麻子,攤位在黑市,表面上是賣器皿的,實際上是賣大煙。”
男人將自己知道的全部和盤托出后,番役將其帶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