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復(fù)看了李蔓幾眼,緩緩轉(zhuǎn)過頭,“石大人,你知道本督是太監(jiān),這是……刻意羞辱本督?”
他驀地出手,速度快得人肉眼難以捕捉,按住李蔓的后頸將她的腦袋砰的按在了桌上。
李蔓的慘叫聲落入石潭耳中,驚的他身子一抖,酒大半都撒在了身上。
他慌亂放下酒盞,“下官哪里敢羞辱大人??!蔓蔓是真的仰慕您多年,蔓蔓——”
李蔓掙扎著抬起頭,淚眼朦朧地望向容復(fù)。
她不顧額角的疼痛,膝行兩步抓住容復(fù)的衣擺,聲音帶著哭腔卻異常清晰:“督主息怒!大人誤會了!”
李蔓抬起臉,燭火映得她眼底水光粼粼,臉頰因激動泛起紅暈,“我、我在津南府見過督主畫像,從那時起便……便心生仰慕。今日得知督主在此,我求義父帶我來,只想見您一面……”
容復(fù)凝著她,神色諱莫如深。
“哦?”他語氣放緩,帶著一絲玩味,“你知道本督是……”
“我知道!”李蔓猛地磕頭,發(fā)絲掃過容復(fù)的靴面,“世人眼里督主是閹人,但在我眼里,督主是……是頂天立地的英雄。我不求名分,只想留在督主身邊,做牛做馬都愿意。”
容復(fù)沉默片刻,突然低笑出聲。
石潭見狀,立刻爬起來諂媚:“督主見諒!蔓蔓這孩子性子倔,但對您是真心的……”
“石大人不必多言?!比輳?fù)打斷他,視線未從李蔓臉上移開,“既然她有這份心,本督若再拒,倒顯得不近人情了。”
石潭喜出望外,連聲道:“是是是!督主肯收留蔓蔓,是她的福氣!”
他偷偷給李蔓使眼色,嘴角的笑收都收不住。
馬車在夜色中行駛,車廂內(nèi)只有容復(fù)和李蔓兩人,狹小的空間里,彌漫著淡淡的血腥味和容復(fù)身上的松煙墨味。
李蔓慢騰騰的往容復(fù)身邊靠,眼看就要貼上他的胳膊,容復(fù)一個眼神掃了過來。
李蔓嚇得連忙縮進角落,身子不受控制的抖了起來。
他……他怎么是這個反應(yīng)……李蔓想到什么,手指抓著軟榻,心飛速跳了起來。
這時,馬車停了下來,車夫道:“大人,到了?!?/p>
容復(fù)看了眼李蔓,“下去?!?/p>
李蔓顫顫巍巍拉起簾子,剛邁出一只腳,馬車邊上的影衛(wèi)便一下將她拽了下去,李蔓的尖叫也被他捂在了喉嚨里。
李蔓被影衛(wèi)一路帶到府后的茅草屋,門在容復(fù)身后合上,李蔓不敢再上前,跪在原地道:“大人,是不是蔓蔓做錯了什么?”
容復(fù)拉過一邊的椅子坐在李蔓面前,高大的身形將她籠罩在黑暗中。
“杜嬌曼,許大通妹妹的遠房侄女。”
李蔓癱坐在地,一臉震驚的看著他,顫聲道:“我、我、我不知道您在說什么……”
“你前后跟過周哲、王忍、石潭,把他們的消息時刻同步給許大通,是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