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裴謹言撂下酒盞快步跑了上去,將許氏從葛花手里解救了出來。
裴顯被嚇得哇哇大哭,直往裴謹言懷里躲。
沈括皺著眉道:“裴夫人怎么了?”
“有鬼,有鬼,謹言,有鬼……”許氏抓著裴謹言的衣袖,恨不得能當場消失。
“母親你魔怔了!哪里有鬼!您睜大眼睛看清楚!”
裴謹言讓她看葛花被侍衛押起來的一幕,葛花奮力掙扎,若是鬼又怎會掙不脫,許氏頭腦清明了一瞬,但頓時就更加絕望了。
葛花怎么會還活著!
沈括:“哪里來的下人鬧事,還不快拖下去。”
“皇上!皇上民婦有冤屈啊皇上!”
葛花掙脫侍衛,連滾帶爬到庭院中央,跪下砰砰磕頭,“民婦有冤!請皇上為民婦申冤啊!”
沈括:“你可知今日是什么場合!”他看向一旁禁軍,“愣著做什么,還不拖下去——”
“慢著。”
沈霧輕描淡寫一句話,禁軍退回了原位。
沈霧道:“本宮想聽聽她的冤屈。”
沈括咬牙,“皇姐,今日是裴夫人生辰,這么多賓客在此,可不是斷案的時候。”
“裴夫人生辰若能做一件積德的事,也不失為一件好事。”
沈霧徑直說道:“說說你的冤屈。”
“民婦葛花,家夫許大海,是許美英的遠房表弟。我們家住中州,前幾月因中州地動塌了房子,我和夫君只好帶著孩子來京城投奔許美英,可是她竟買兇要殺害我們一家!先是投毒不成,后來又放火想將我們燒死!若非我們跑得快,只怕已經和城隍廟里那三具尸體一樣,死無葬身之地了!”
“什么!”一語出,滿座嘩然。
裴謹言和沈括同時僵直在原地,沈括手指緊攥成拳,胃部一陣翻涌,面色鐵青。
這家人怎么會還活著——容復不是說他得手了嗎!
沈括現在只想找容復算賬,可找了半天也沒在席間看見他。
這時,一旁傳來沈霧涼涼的聲音:“皇帝在找誰?”
沈括身子一顫,“沒。”
“不會在找容復吧。”沈霧自顧自道:“本宮許了他一日假,讓他回家探親去了。”
“皇姐誤會了。”沈括笑容牽強,“朕是在找順天府尹,城隍廟的案子不是他辦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