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們大理寺是有這個規(guī)矩的!”易子川看了一眼易星河,隨后便開始編謊話,“早些年大理寺用刑沒有分寸,時不時的就有打死了被抬出去的人,一開始也就直接抬出去了,到了后來,發(fā)現(xiàn)有些人會借著假死脫身,我們也就多了一項驗尸的行為,讓仵作開膛破肚,確定死因之后,才會送去義莊!”
易子川說這番話的時候,眼睛一直直勾勾的盯著易星河,就等著看他的反應(yīng)。
易星河一聽到易子川的話,心下就不由的沉了沉,但是為了不讓易子川看出來,他不著痕跡的掐了自己一下,讓自己看起來自然些:“還有這樣的事,那仵作想必挺忙的!畢竟,從大理寺抬出去的人何其多啊!”
易子川勾了勾唇角:“所以啊,做人還是要遵紀(jì)守法,不然,誰知道進(jìn)了這大理寺,還有沒有或者出去的機會了,你說是不是!”
易星河勾了勾唇角,沒有答復(fù)。
眼看著兩人你來我往,每句話里都夾帶著算計,眾人都不敢打斷。
可偏偏,一直站在那里的姜懷玉卻沒了耐心,他冷不丁的開口:“這里是什么好地方嗎?偏要站在這里敘舊?”
“哦,這是王府的大夫!”易子川看了一眼姜懷玉,隨后說道,“醫(yī)術(shù)上成啊,便是那異域的巫蠱之術(shù)他也能看的明白,只是脾氣不大好,本王得先送他回去了,你若是得了空去王府尋我便是!”
姜懷玉一聽易子川這話,便明白了永昌侯身上的毒,多半跟眼前這位瞧著就一肚子壞水的公子哥有關(guān)系。
他盯著易星河看了一會兒,隨后漫不經(jīng)心的說道:“夸我醫(yī)術(shù)好便是了,又何必非說我脾氣不好,那廝早死晚死都得死,如今死的干脆,也省的旁人再動手了!”
動了手的夏簡兮抬眼看向姜懷玉,卻發(fā)現(xiàn)他正對著自己擠眉弄眼,心下明白,他這是擔(dān)心那易星河知道是她動的手,到時候背地里找她麻煩。
夏簡兮記下姜懷玉的好,只低下頭,沒再說什么。
“秦蒼,本王的馬車呢?”易子川回頭看向秦蒼。
“大約是被這輛馬車攔在了后面!”秦蒼淡淡的說道。
易星河看著足以讓三輛馬車同時經(jīng)過的街道,心下明白他們這是在下逐客令了。
他原本是試探永昌侯的情況的,如今既然知道人已經(jīng)死了,他再呆在這里,就沒意思了。
“既然如此,那我便先行回去了,改日再去皇叔府上拜訪!”易星河說著,便將手搭在了一旁的小廝手上,隨后在他的攙扶下,緩緩上了馬車。
易子川冷眼看著易星河的馬車緩緩離去,然后沒忍住皺起了眉頭:“一個男子,坐個馬車還得讓人攙扶著?”
“不是說,七王爺?shù)牡臻L子先天不足,身子羸弱嗎?”姜懷玉淡淡的開口,“大約是吃多了補藥,把骨頭都吃軟了吧!”
夏簡兮忍不住回頭看向易子川:“王爺便這么放過他?顯然他就是為了永昌侯而來,永昌侯可以為了他鋌而走險,想必,一定是答應(yīng)了他什么要緊的事情,王爺就不想知道?”
“我前腳動他,后腳太皇太后就會殺到陛下的寢殿,到時候一頂帶著孝順二字的帽子壓下來,便是他有罪在先,陛下也只得退讓!”易子川危險的瞇起了眼睛,“這種人,你若是想讓他落到你的手里,必須一擊斃命,不能讓他有任何反擊的機會,不然,到時候誰生誰死,也就說不準(zhǔn)了!”
夏簡兮沒有反駁。
畢竟,她從見到易星河的第一眼,就知道,這個男人,非常的危險,那種危險靠近的感覺,讓她近乎本能的躲閃趨避,畢竟,現(xiàn)在的她,可沒有跟他正面沖突的資本。
“夏簡兮,別惹他!”易子川突然開口道,“有護(hù)國將軍府在,沒人能動你,但是易星河,可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夏簡兮看向易子川,隨后微微挑眉:“他在今日之前,便已經(jīng)找上我了,我已經(jīng)是他眼里的一枚釘子,惹不惹他,早已經(jīng)不重要了!”
易子川當(dāng)然知道夏簡兮說的沒錯,他閉了閉眼睛,隨后看向她:“沒什么旁的事,你該回將軍府了!”
夏簡兮看了一眼易子川,隨后微微低頭行禮:“告辭!”
孟軒看著夏簡兮的背影,忍不住低聲說道:“王爺,那易星河,為何要找夏小姐的麻煩?”
“因為兵符!”易子川淡淡的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