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溪荷也笑著應:“前些日子實在是病的起不來身,近來才安穩了些,我常年養在外頭,沒看過幾本書,正巧來你這熏陶熏陶。”
挽著她的人被奉承一番,連忙拿著蒲扇遮面:“姐姐這可折煞我了,你能來就是極好的,姐姐還不知道吧?因著你來,那寧王府的趙郎君和長公主也來了。”
提及此,她笑得合不攏嘴:“長公主來了,那謝小侯爺也來了,若不是姐姐你,我一個小門小戶姑娘舉行的詩會哪能迎來這么多貴人。”
謝小侯爺,謝成錦也來了?
此刻正巧邁入園子,她隱約察覺到屏風另一邊有一視線準確落在她身上,她抬眸看去,只見屏風那邊,某人一身窄袖短衣,手上綁著護腕,腰間別著匕首,在一干長衫襕袍的文人里格外顯眼。
這是詩會,他一武侯來做什么?
察覺她的回視,某人倏地挪開了目光,接著幾步邁入人群,消失在她視野里。
嗯?
她眉頭微皺,心下莫名覺著不對。
“姐姐你瞧,趙郎君在那看你呢。”
她轉過視線,只見趙承淵長身玉立,手里拿著書卷,嘴角含笑,瞧見她時眼眸微亮,接著頷首示意。
她便也順勢含笑俯身作為回應。
旁邊瞧了全程的秦家姑娘當即打趣:“姐姐與趙郎君真是郎才女貌,今兒詩會,以趙郎君的才名,怕不是要拿魁首。”
她不著痕跡看了站在身后的于意柔一眼,故意裝作羞赧,話也說得曖昧不清:“我于作詩沒什么建樹,想來這魁首只能靠他了。”
秦家姑娘笑出了聲:“我這魁首男席女席各一名,哪能都讓你們拿了去?姐姐行行好,女席這邊便給我留一個吧!”
幾人頓時笑做一團,唯有于意柔面上的笑略微僵硬。
她看在眼里,只說:“妹妹且去招呼別人,我們姐妹幾個自行入園就是。”
秦家姑娘應聲,接著去了門前迎客,此刻園子已有不少人,長公主端坐上首,幾人上前妥協行禮。
長公主瞧見了人,連忙抬手招呼著:“于三姑娘,坐我這邊來!”
她回過頭看過幾位姐妹,視線在于意柔身上停滯一瞬,她挽過二姑娘:“二姐姐陪我一同?”
于欣瑤神色一慌就要拒絕,她于是湊近加上句:“那坐的高,男席那邊也瞧得見。”
她還沒忘了今日她來的“目的”是幫于欣瑤想看夫婿。
果不其然,這話一出于欣瑤面上的慌亂頓時褪去,她小聲應:“那,那好吧,只是我不太會說話,怕給你丟臉。”
“怎會?左右有我。”
她挽著人走到長公主跟前:“這是我家二姐姐。”
“原是于二姑娘,于二姑娘也一同坐下吧。”
二人坐在了長公主下首,長公主湊近,她笑得一臉促狹:“我聽說今日可是你邀的堂兄來,怎的,半月不見,你想他了?”
這時于家姐妹也將將落座,正在她們不遠處,將將能聽見的距離。
“公主莫要調侃我了,”她做足了小女兒姿態,“不過是聽說他作畫極佳,我近來要給父親雕個玉佩,紙樣怎么畫也畫不好,才想著尋他為我瞧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