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潤別好玉簪,看向銅鏡里的人,眼里閃過驚艷:“這套行頭極適合姑娘。”
珠圓也看了過來:“是姑娘生得好看,稍稍打扮便這樣美。”
她看著銅鏡里的人,不免遺憾:“就是臉色白了些,誰曾想著賞花會竟這般趕,都不給姑娘好好修養的時間。”
提及此,玉潤也不免擔憂,她拿過螺黛:“是啊姑娘,是不是太急了,你當真撐得住?”
于溪荷拿過一旁的胭脂,在自己面頰上淺淺點上一層,銅鏡里的人起色頓時好了些,她滿意:“這般便敲不出了,這次若是錯過,下次能露臉都不知曉是何時了,這可是我挨了一頓尺子才得來的。”
提及此,玉潤欲言又止,似是有什么要問,她偷過銅鏡將人看了個完全,她了然:“你是想問我緣何要整這一出?”
玉潤點頭。
“嗯,”她給自己細細抹上唇脂,“若要說原因,這之一呢,是我是想鬧個大的,這樣不僅能讓大家最快記住我,也能最快催著于家帶我出門,如此我才能結交權貴,在汴京站穩腳跟。”
站穩了腳跟,才好利用這個身份,去查阿兄的事。
她看著鏡中自己,又將散落下來的發絲拂過耳后:“這其二,自是因為這是最快看清于家局勢的法子,我對這里的規矩不熟,對這里的人也不熟,若是等著他們發作,那真是太慢了,不若我先發作,再借此瞧一瞧是敵是友。
“不過我還是拖了大,不曾想會罰的這般重,日后還是不能這般沖動。”
玉潤念著那句是敵是友,逐漸陷入沉思,她回想那日大家的變化:“那這般的話,賞花會一事是三夫人提出,也是三夫人率先出面解圍,應是三夫人最沒敵意?”
“非也,”于溪荷略一停頓,腦海中閃過那日三伯母微微僵硬的神情,“瞧人并非這樣看表面的,若有利益沖突,無論人好與壞,都會站在對立面,我想這位三伯母與我那門親事有些關系。”
她想起了什么,從懷里拿出枚玉佩,玉佩水頭極好,雕刻也精致著,只本該刻字的地方空空如也。
她指腹拂過那片空白:“就如秦齊,他便是友,他自知知曉了我們的秘密,便也將自己秘密交付與我,如此便能彼此拿捏。”
他是江湖人,說是這玉佩代表了他最大的秘密,如今交于她,算交換,也算一個了結。
他還說,這玉佩上原本刻著的,該是一個趙。
趙可是皇姓。
玉潤似懂非懂,卻也疑惑:“可如是什么都瞧利益,那情又該如何算?”
情。
她想起了另一個人,一個好像是上輩子的人。
她聲音輕了輕:“情的話,那便是另一番算法了。”
“砰砰砰。”
門被敲響,正是二人方才談及的三夫人:“荷丫頭收拾地如何了?”
她抬眸與珠圓玉潤對視一眼,接著起身去迎:“三伯母怎的來了?”
“玉潤快去打壺茶來。”
“不用不用,”來人擺手,“我就是順路,順道過來接你一起,正好瞧瞧你收拾得如何了。”
她將人端詳著:“誒呀,我們荷丫頭生得真是好,簡單收拾收拾就這樣好看。”
她將人扯在跟前,眼眸含笑:“如何?若是收拾好了,便隨三伯母一道?馬車已備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