嬤嬤一眼就看到,任傾雪在言淮景的門口跪著,當即又氣又急。
定是這小丫頭上將軍跟前告狀了,要不然好端端的,他怎么會找她呢!
嬤嬤定了定心神,裝作一切都沒有發生的樣子,進到屋里,動作熟練地跪倒在言淮景的腳邊:“將軍,叫奴才何事?奴才還有一大堆衣服沒有洗呢!”
“哦?還有多少?”
嬤嬤將雙臂張得很開,比劃著:“這……這么多。對對,將軍,奴才還剩這么多衣服沒洗呢!”
言淮景微微一頓,眸光愈發陰冷:“嬤嬤今年貴庚?”
嬤嬤被言淮景問得一愣,有些遲疑地說道:“五……五十有三了。”
言淮景很滿意地點點頭,端起一旁的茶杯喝了一口,不錯,溫度正合適。
他將嬤嬤的一只肥手拉到眼前,端詳了半天,沉聲道:“嬤嬤這手,當真生得好看,五十多歲,竟還白白嫩嫩的!”
言淮景平時不去浣衣房,嬤嬤便當自己是浣衣房的天,向來跋扈說一不二。
天當久了,竟聽不出來別人的言外之意了!
嬤嬤權當言淮景真心在夸她,那張滿是皺紋的臉上浮現出一絲少女的嬌羞:“將軍莫要拿老奴尋開心。”
言淮景唇角勾起抹涼薄笑意,一手抓著嬤嬤的手,另只手提起鎏金茶壺。滾燙茶水如沸水瀑布般傾泄而下。
瞬間在嬤嬤白嫩的手背上顯出燙傷的紅痕。
嬤嬤慘叫著想抽回手,可言淮景的那只手猶如鐵鉗,她使出全力也掙脫不開。
沒一會兒,言淮景將茶壺放回桌子上,食指抵在唇邊,做了個噤聲的手指:“噓,你太吵了!”
任傾雪背對著二人跪著,看不到發生了什么。
但她聽見一陣水流聲,接著就是嬤嬤的慘叫,心中已猜到一二。
“你過來!”言淮景冷冷地道。
任傾雪一怔,此時的屋子里只有她和言淮景還有嬤嬤,趙管家將嬤嬤帶到,人就不見蹤影,莫非言淮景是在叫她?
任傾雪緩緩地轉過頭,正正好好對上了言淮景的視線,言淮景朝她招招手,示意她過去。
任傾雪疑惑地站起身,緩步走到言淮景的身側。
“知道她哪只手推得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