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英明。”
喬知夏算是看出來了,裴景珩就是在試探她,實際上心里早就有了主張。
此事告一段落,裴景珩開始翻閱奏折。
剛看一行字,就聽喬知夏一聲驚呼:“你的手腫了!”
目光投向手心,果然看見一片紅腫。
女兒家身子就是嬌弱,拍個桌子,也能把手拍腫。
裴景珩本想告訴她別咋咋呼呼,大驚小怪,目光觸及她擔憂心疼的眼神,鬼使神差地,擰開了玉容膏的蓋子。
喬知夏能不心疼嗎?那可是她的身體啊!
脖子剛好些,手臂、膝蓋、手心又相繼受傷。
這副細皮嫩肉的女子身軀,都被摧殘成什么樣了!
她在心里默默抱怨完,裴景珩的藥也涂完了。
似乎怕她擔心,還加了一句:“明日就沒事了。”
望著空空如也的藥瓶,喬知夏沉默了半天,才憋出一句:“你要多愛惜身體。”
不然,有多少玉容膏也不夠用的。
裴景珩批奏折,喬知夏托著臉頰看了一會,睡意漸漸襲來,眼皮都快睜不開了。
她站起身,裴景珩的目光跟著從奏折上移過來。
“你先忙著,我去那邊休息一會。”她指了指窗邊的小塌。
“怎么?早朝的時候沒睡夠?”裴景珩淡淡道。
喬知夏臉色發紅,小聲道:“早朝時只是打了個盹。昨晚都沒怎么睡,實在是太困了。”
她已經夠難為情了,能不能別拿這事來調侃她了?
裴景珩收回視線,沒再說話。
喬知夏就當他是同意的意思。自顧自走過去,脫了龍靴躺在塌上,剛閉上眼睛就進入了夢鄉。
室內一片寂靜,只剩下他刷刷寫字的聲音。
不知過了多久,他擱下筆。抬起的目光,下意識落在塌上。
那人雙目微合,呼吸緩慢而平穩,嘴角微微翹起,像是正做著什么美夢。
幾縷陽光從窗縫中漏進來,落在她身上。她卻一無所覺,沉浸在安寧的夢中。
裴景珩手指動了動,一瞬間竟生出一種關上窗子的沖動。
他嗤笑一聲,惻隱之心對暴君來說,是最最無用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