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今日能在琴會上大放異彩,他苦練了整整三晚的琴,指甲都磨出了血。
可現在,楚青鸞卻宣布,不選夫,只組局給大家相看。
這如何能成?
那他精心準備的這一切,豈不都要泡湯了?
“公子可要去試試那邊的飛花令?”這時,一個侍女上前來相詢。
齊徹的眼中閃過一絲暗芒,隨即露出謙遜的笑容:“在下才疏學淺,這飛花令恐怕——”
話還沒說完,就聽見不遠處突然傳來一陣喝彩聲。
只見那飛花令擂臺上,戶部侍郎之子趙白宇正搖著扇子,故作風流的道;“春風得意馬蹄疾——這‘疾’字該當作何解?在座的諸位可有高見?”
齊徹目光一凝。
這趙白宇正是太子的黨羽,今年的新科進士,平日里沒少欺壓他們這些寒門學子,此番又故意在琴會上大出風頭,想來也是想要引起公主的注意。
果然,齊徹回頭看過去,只見楚青鸞已經離開水榭,前往高處的看臺上。
齊徹垂下眼睛,眸光一暗。
再抬頭時,只見他整了整衣襟,突然揚聲道:“趙公子此問甚妙。不過在下聽聞,上個月趙公子在醉仙樓縱馬傷人,倒確實深諳這‘疾’字的真諦。”
話落,全場霎時一靜。
而趙白宇則臉色驟變:“你是何人?竟敢當眾跟本公子叫囂!”
“云家云硯,新科進士。”齊徹不卑不亢地道,隨即轉向主座的方向,“殿下明鑒,這‘疾’字在《說文》中,有‘急速’與‘病痛’二解。趙公子方才所吟,怕是用錯了典。”
楚青鸞果然被這突如其來的辯駁吸引了注意,“哦?此話怎講?”
齊徹心中一喜,忙斂下眼底的癡妄,微微拱手:“回殿下,此句本為‘春風得意馬蹄疾,一日看盡長安花’,乃是描寫登科后的欣喜之情。
若是用在縱馬傷人的場合,則怕是有辱斯文。”
話落,席間頓時響起幾道輕笑聲,趙白宇氣得臉色鐵青,用扇子指著齊徹,“你……”
“云公子果真好學問。”楚青鸞淡淡的道:“既如此,不如就以‘疾’字為題,續一首新詞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