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峋沒看見許輕衣發來的消息。
陸時敬看見了。
他很輕地笑了一聲,帶著諷刺,又帶著幾分變態的愉悅,順手就把手機,連帶著陸峋無名指的戒指,還有他身上一切可能涉及追蹤的嫌疑物品,都一并扔進了下水道。
出來時,陸峋站在包間中央,紅色激光隨著他的移動,精準無誤地落在他眉心。
陸時敬走近他,平靜地笑著說:“我等了這么長時間,終于是等到你身邊沒人的時候。不過我倒是沒想到,會遇上這么精彩的一出戲,許輕衣現在,應該已經傷心欲絕了吧?”
陸峋只撩眼皮看著他:“你要玩什么?”
“玩游戲呀。”陸時敬瞳孔變深,揮了揮手,“把他帶去車上。”
兩個黑衣人押著陸峋到地下車庫。
陸時敬下巴點了點駕駛座,對陸峋道:“你開車。”
他繞到副駕,從身后掏出手槍,黑洞洞的槍口對準陸峋腰間,又朝手下打了個手勢,那些人自覺退去。
陸峋踩下油門,車發動,車里只有他和陸時敬二人。
陳內沉默,陸峋一言不發,陸時敬先開口道:“剛才扔掉你手機的時候,許輕衣又給你發了消息。”
陸峋眉眼微動。
陸時敬笑:“她說,你的確不是她最愛的人,她真正愛過的,只有庭深。”
他話落,陸峋反而勾了下唇,眼底沉冷的同時,浮起諷刺。
陸時敬將座椅往后調了調。
突然將槍從陸峋腰間移開。
“這槍真重,手都給我拿酸了。”他頓了下,慢悠悠地說,“還好車上裝了炸彈,又在剎車動了手腳,你現在停車,就是找死。”
陸峋側目,意外地看了他一眼,“你也會死。”
“是啊,我終于可以死了。”
陸時敬伸了個懶腰,表情一派輕松。
“活著的人,永遠比死去的人更痛苦。你猜猜看,許輕衣如果知道你的死訊,甚至連救你的可能性,都是被她自己掐滅的,她會是什么心情?”
陸峋面不改色,“她會好好活下去。”
陸時敬輕笑一聲,“也是,你悄悄來海城辦信托,為了保密和成功,竟然敢一個人都不帶,想必也是留了不少資產給她吧,那些錢,她這輩子都花不完,可不得快活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