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若涵幽幽嘆了口氣,重新躺回軟塌上。今日的見聞,讓她忽然想起自己和顧君澤。
她有幸得一良人,而那婦人卻嫁給了一個(gè)視她如草芥的男人。
自己上一世的經(jīng)歷……
人生的起伏跌宕,命運(yùn)的差異何其之大。
宋如煙想起錢大夫那張被打得五彩斑斕的臉,心里還是有些不踏實(shí)。
一推開門,便見錢大夫正對著銅鏡,齜牙咧嘴地想給自己嘴角的傷處上藥,卻因?yàn)榭床徽媲校瑤状味茧U(xiǎn)些戳到眼睛。
宋如煙看不下去,幾步走過去,一把奪過他手中的藥瓶。
“笨手笨腳的,還是我來吧!”
錢大夫愣了一下,看著她,臉上有些發(fā)熱,吶吶道:“有勞宋姑娘了。”
藥膏清涼,觸碰到傷口時(shí)卻依舊帶來一陣刺痛。
“嘶——”錢明遠(yuǎn)倒抽一口涼氣,眉頭緊緊皺了起來。
宋如煙手下一頓,抬眼瞪他:“叫什么叫!這點(diǎn)疼都受不了?方才被人打得那么慘,怎么沒見你吭一聲?”
錢明遠(yuǎn)被她一瞪,頓時(shí)不敢再出聲,只是那緊蹙的眉頭和微微抽動的嘴角,還是顯露出他的痛楚。
“活該!”宋如煙嘴上不饒人,手上的力道卻又放輕了幾分,“叫你逞能!”
錢明遠(yuǎn)知道她嘴上說得硬,心里其實(shí)是擔(dān)心他的,便也不辯解,任由她數(shù)落,只是那雙帶著幾分狼狽的眼睛,卻一瞬不瞬地看著她。
燈光下,她垂著眼簾,神情專注,長長的睫毛在眼瞼下投下一小片陰影,平日里英氣勃勃的臉龐,此刻也多了幾分柔和。
宋如煙感覺到他的注視,臉頰微微有些發(fā)燙,手上動作更快了些:“好了!”
她將藥瓶往桌上一放,退開一步,看著他那張“慘不忍睹”的臉,又忍不住道:“你這兩天究竟跑哪兒去了?一聲不吭的。”
宋如煙見他默不作聲,“我,我不是那個(gè)意思。就是,就是覺得,你也挺好的。”
錢明遠(yuǎn)原本有些黯淡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
他看著宋如煙,心頭那股莫名的情愫如同春日里的藤蔓,瘋狂地滋長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