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庭舟鮮少一口氣說這么多年。
大約也是因為他不愿意說這么多話,從而導致每次話說到一半,就沒有辦法再繼續說下去,讓他們之間的事情,一直一直都說不清。
那些揮之不去的曾經,無時無刻不是侵蝕著厲庭舟的心臟,他從未如此痛苦過,如此無助過。
仿佛能解決的辦法很簡單,可無論如何也無法解決。
林弘文將盛暖攬進懷里,冷聲說:“厲庭舟,你能不能別像一塊狗皮膏藥似的纏著她?”
厲庭舟和盛暖夫妻之間的事情,林卓這邊知道的還不算太多,礙于兩家友好的情況下,林卓斥責了一聲,“弘文,注意素質,說話別這么難聽。”
而后,林卓扭頭對厲庭舟說:“庭舟啊,你跟暖暖都登記了,過不了多久就要拿離婚證,暖暖這邊沒有和好的意思,再加上因為她走丟,身世不明,她本是硯遲的未婚妻,和你結了婚,都是一場錯亂,是時候,撥亂反正了。”
厲庭舟硬著喉嚨,說:“林伯父,你是想讓暖暖和硯遲結婚?”
“不管暖暖將來和誰結婚,你們現在都分割完畢,只差最后一道流程,你又來糾纏解釋,足以說明,你早前是無所作為,偏偏等到一切都要塵埃落定時才想起挽回,哪有人會永遠站在原地等你,庭舟,看在我是你長輩的份上,先去看醫生,看完早點回去。”
林卓說這些話是一個長輩對晚輩,語重心長的態度。
再怎么說,他都是厲庭舟的岳父,厲庭舟還不至于在岳父面前無禮。
他終不再糾纏盛暖,而是看向林弘文,“能否借一步說話?”
林弘文也是有不少話要跟厲庭舟單獨說,便對林卓說:“爸,要不你們先回去,我跟庭舟聊聊。”
“行吧。”
林卓的意思還是讓盛暖看醫生,盛暖堅持說自己沒事,最后拗不過她,林卓就帶她一起走了。
至于江硯遲,他認為他現在跟著林伯父和盛暖一起走,可能會讓盛暖倍感不適,還不如留下來,多了解一些盛暖和厲庭舟的事情。
“我跟你們一起吧。”
厲庭舟倒是沒拒絕。
在醫院里聊也不是那么回事,三個人一起出來,在外面碰到許老太太和厲庭夏,厲庭舟讓她們先回去。
他們三個男人上了一輛車,在附近找了一家咖啡廳坐下來。
厲庭舟衣著單薄,他穿的少,外面冷,折騰了那么長時間,唇上幾乎沒什么顏色,泛白中還泛著烏青。
他點了三杯咖啡后,直入主題:“許書意跟你說了什么,讓你開始懷疑盛暖是熹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