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莘,等你冷靜夠了,能給我一個解釋的機會嗎?”
阮莘垂下眼:“別想那么多了,早去早回。”
對未來的茫然讓池司瑾心里都空了一塊,他不想走,可阮莘現在完全是拒絕溝通的狀態,他知道自己留下來只會讓事情越來越亂,阮莘會重新開始抗拒他也說不定。
池司瑾不想讓之前的一切努力都前功盡棄,只能先如阮莘所說,分開各自冷靜一下。
可等他回來后,眼下的一切又會變成這樣?
又或是,她還會等他回來嗎?
池司瑾不敢再細想了,強顏歡笑叮囑她:“我走之后,你要是遇見什么解決不了的事,就去找我爸。起碼,他能治得了池珩非。”
阮莘輕輕笑了一下:“好。”
池珩非打心眼里難過,他忍不住說:“阮莘,我有時候感覺真挺對不起你的,明明昨天剛和你說完,今天卻又”
“池司瑾。”阮莘打斷他,“已經發生過的事,就不要再說了。”
池司瑾微微一怔,臉上的失落顯而易見。
阮莘對此視而不見:“你什么時候的飛機?我幫你收拾行李吧。”
事已至此,池司瑾怕越說越糟,就算有再多話要說,也得憋在嗓子眼里了。
他悶悶地嗯了一聲。
阮莘起身,去一邊找行李箱了。
背過身去時,她臉上表情冷漠。
其實阮莘早就冷靜下來了。
昨晚看見那幾張照片后,雖然她情緒一時有些激動,但比起對池司瑾這個人的失望,更多的是痛恨自己不清醒。
她怎么會想要相信池司瑾,她怎么會想要依靠池司瑾呢。
如果是一年前的她,站在此刻的她面前,會恨鐵不成鋼地沖上來給她一個耳光也說不定。
她不該也不能忘記,當初她是懷著怎么樣的心情,才同意和池珩非一起回到這里的。
她那時甚至抱著和池珩非同歸于盡的決心,如今又為什么會頭腦昏沉到想要依靠另一個男人來逃避。
對于池司瑾,她該是想辦法去利用,而不是信任或依靠。
剛剛對著愧疚懊悔的池司瑾,阮莘內心毫無波瀾,只是一直在回想,剛才餐桌上池父和池珩非之間的對話。
他們曾隱秘地談過幾句池司瑾要去的那個地方,生意方面的東西她聽不懂,但本能地覺得有一些問題。
池司瑾這次親自動身前往,除了池珩非有意想把他和自己分開,更大的原因恐怕是那邊的確容不得一點差錯,需要一個有一定身份的人親自坐鎮。
阮莘清楚,挑撥池珩非和池司瑾的關系只不過是一個開始,雖然現在已見成效,但還遠遠不夠。
畢竟他們是親兄弟,再怎么樣也不會因為一個女人對著對方下死手,頂多就是像現在這樣,想辦法逼其中一個離開。
等到他們之中的誰對她失去興趣,兩人自然而然就會重歸于好。
他們才是血濃于水的血親。
她的直覺告訴她,接下來可以從池司瑾要去的這個地方入手,說不定可以順藤摸瓜,扯出一連串可以毀掉池珩非,甚至整個池氏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