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玨掙扎著,看著宋輕瓷,眼里滿是憤恨。
“宋輕瓷,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對本公主動(dòng)手,待本公主回去,定然讓你死不瞑目。”
宋輕瓷在她面前蹲了下來,目光陰冷地看著她,唇邊勾起一抹冷笑。
“公主,是什么讓你覺得,你回得去呢?”
蕭玨怒瞪著她:“母后哥哥對我寵愛有加,他們一定會(huì)發(fā)現(xiàn)府里的公主不對勁,一定會(huì)來尋我的。”
宋輕瓷伸出手,將她因掙扎而凌亂的頭發(fā)撥至耳后。
“可惜,真正的婉寧公主在今天下午已被送去寺廟,并且決定此生都不回京了。”
“公主都不在皇后和太子身邊,你說他們?nèi)绾伟l(fā)現(xiàn)你的不對勁呢。”
蕭玨臉色一白,卻仍梗著脖子,怒道:“宋輕瓷,你這么做,就不怕遭天譴嗎?”
“天譴?”宋輕瓷輕笑一聲,只是笑意并不達(dá)眼底。
“這世上若真有天譴,公主早就死無葬身之地了吧。”
“我不過給公主換了魂,便要遭天譴;那公主殘害了那么多人,不更該遭天譴嗎?”
蕭玨掙扎著身體,不依不饒道:“那些人都是卑賤之人,該死之人,死在本公主手里,是他們的福分。”
“卑賤之人?”宋輕瓷只覺萬分好笑。
在她眼里,下人是卑賤之人,出身商戶的自己是卑賤之人,下等官員之女是卑賤之人。
只要她看不順眼的,就是卑賤之人。
她挑了挑眉,白皙修長的手指從蕭玨臉上滑過。
那是晚娘的臉,嬌美柔弱,蒼白稚嫩,與蕭玨明艷大氣,保養(yǎng)得宜的臉截然不同。
唯有從她憤恨的神色,不甘不屑的眼神中,窺出幾分蕭玨的影子。
“公主,從今天開始,你也是卑賤之人了。”
“你現(xiàn)在占據(jù)的這具身體,是春宵樓最下等的妓女,靠賣皮肉為生,接的都是最下等的恩客。”
“與下人相比,與商戶之女相比,與下等官家小姐相比,這才是真真正正,舉世公認(rèn)的賤籍。”
宋輕瓷笑聲很輕,也很冷,笑意里滿是嘲諷。
“公主,民女很想看看,沒了身份護(hù)佑,公主如何憑自己的聰明才智,在一個(gè)卑賤妓女身上活出高貴來。”
看宋輕瓷面色平靜,語氣卻有些癲狂,蕭玨臉色一白,終于有些害怕起來。
她死死地盯著宋輕瓷,強(qiáng)裝著鎮(zhèn)定,聲音卻不受控地輕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