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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附近郡縣多是走陸路,揚州水運發達,坐船可比陸路快多了。
不過揚州渡口漕幫眾多,天高皇帝遠,地方官府散漫,京都管不夠。不知道這批銀子是這些黑心肝的漕幫手筆,還是地方官府的貪墨,或者兩者皆有。
這些害蟲,還不如早日死了,還能滋潤一下腳下這片土地。
霧曉白這次手握圣旨,有先斬后奏的權利。
杭州這片地,要見血了。
雖說水路比陸路快,但是也需要一兩月余。
船上還有許多孔編修這種從未坐過船的官員,大多數都暈船暈的厲害,拖延前行進度。
孔鈺那身棉布藍色寬博衫換成了綢緞,果然發家了。只是那腰上還掛著那針線蹩腳的并蒂蓮荷包。
這人真有意思。
比起船上大多數的官吏,霧曉白在船上簡直如魚得水。
揚州賑災銀案,往前看是揚州水利豆腐渣工程的問題,這幫人該死。現在是截殺朝廷命官,貪墨賑災銀。之后便是那不作為的官府,銀錢的去處。謀逆么?
想想就讓人開心。
系統看著面帶笑容的宿主。
怎么離開京都后,宿主越發變態了。
動不動就笑的讓人發毛,雖然系統沒有實體,但是還是覺得不對勁。
霧曉白看著扶著右船舷吐的厲害的孔鈺,嘆了什么時候才能到杭州啊?
船停靠瓜洲口,在海上走了七日,大多數官吏對暈船已經脫敏了。
除了孔鈺,他之前養起來了的臉頰肉很快就沒了。
霧曉白覺得自己不是那種剝削主義,虐待下屬。
船只停靠瓜洲口,大多數船夫,官吏留守船上。
至于孔鈺和少部分官吏穿著常服扮作商船商人在附近客棧過夜。
孔鈺換上深藍色袍子,淺說一嘴,緞子做的,非常符合富商的形象。
霧曉白去了一趟安濟坊,讓郎中抓洋金花制丸。
郎中千叮嚀萬囑咐,說此丸不可過量,有毒。
畢竟是,“大鬧楊花,食能殺人,迷悶人。”
終于今夜霧曉白睡了一個好覺。
一大早出發,孔鈺剛上船沒多久又開始吐膽汁苦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