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元鶴伸手0了0她的臉:
“對啊,我老了。”
“別轉(zhuǎn)移話題。”
她笑笑,將書合上,沒說話。
尹元鶴還是在逃避,黎霏琳不明白,床都上了,她滿心歡喜的以為自己該是尹元鶴最信任的人了,卻還是被她一次一次推開。
察覺到她的不滿,尹元鶴苦笑著。
“我有東西要給你,”她伸出手吹了個口哨,喚來兩只信鴿,“以后……你還是少來找我吧,有事就托她們把信送來吧。”
她故意不去看黎霏琳的表情。
青瀧告訴她,她活不久了。毒已經(jīng)蔓延到脾臟了,再往上就是心了,雖然沒有很痛,每個夜晚她都能感到內(nèi)臟被螞蟻啃噬一樣鈍鈍的癢。
桃易說的,她聽懂了,正是因為聽懂了,她才不能辜負黎霏琳。
“……好。黎某以后也不再來打擾大人了。”
……
她把手交疊在一起,食指若無其事的繞著。
這樣的話,黎霏琳就會厭煩自己的吧。
信鴿一只飛出了窗,一只是仍在屋里,這一次黎霏琳走的時候,她沒有再挽留,她靜靜地看著那人越走越遠,遠得出了府,遠得聽到桃易問她的黎小姐為什么這么快就走。
她將碎發(fā)別到耳后,打開食盒,把已經(jīng)涼了的粥端出來,用勺子一勺,一勺往嘴里送。
冷了的粥,里頭的米一顆一顆全糊在一起,吃進嘴里一直冷到胃,粘粘的,吃的她莫名惡心。
她還是一口一口,一口一口,不停的送。
一邊吃,她一邊就感到眼角有東西滑落,而后視線完全模糊,只看得見白se的粥的輪廓。
她還是繼續(xù)用勺子挖,磕碰到碗發(fā)出無力,悲憤的響聲,到最后,g脆將勺子置氣的丟向遠處。
“噼啪”一聲碎掉。
府上好冷,諾大的書房,現(xiàn)在也只剩她一個人罷了。
……
尹元鶴還在顧及什么,還在畏懼什么。黎霏琳無從得知。
她方才突然感覺到一陣對牛彈琴的無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