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朝三人擺擺手,“你們走吧,我在這里很好,不用老是來看我?!?/p>
靳睿說:“祁叔叔,我會給您找最好的律師,盡量從輕判刑。”
祁連淡淡一笑,“不用。在這里關著最安全,判了刑就該去監獄了,反而不安全。你們不用管我,我自有安排?!?/p>
祁夢眼睛潮濕望著祁連。
他是她最親的人,她既把他當師父,也把他當爸爸。
祁連知道她的心思,半嗔半調侃地說:“小丫頭片子,找到你親爸了,以后就由你親爸操持你,師父也可以放心地去找女朋友結婚了。你不知道,當年我一個二十多歲的大小伙子,帶著個小丫頭,很難找老婆的,她們都以為你是我的私生女。終于可以甩掉你了,師父不知有多輕松?!?/p>
祁夢想哭。
師父是故意這么說的,怕她有心理負擔。
師父除了是大盜,逼她練功時特別嚴苛,其他的勝過親生父母。
十四年前,她受重傷,躺在床上生活不便,除了請女護工照顧她,師父照顧她更多。
非親非故的,他當年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能對她那么有耐心,十分難得。
她是不幸的,也是幸運的。
幸運地遇到師父這樣的人。
換了別人,估計她早就被賣到什么地方去了。
離開龍虎隊。
三人上了車。
靳睿對燕歸說:“燕叔叔,需要你提供祁夢的出生證明和戶口本,證明她去年未滿十六周歲。今年她和祁叔叔算盜竊未遂,如果未攜帶兇器,且祁夢未滿十八周歲,會從輕處置。若盜竊對象是近親屬,可適當降低基準刑罰50。如果她自首、坦白,是從犯、脅從犯,且有立功等諸多良好表現,可免于起訴?!?/p>
燕歸默默望著靳睿。
別說祁夢被他迷住了,連他都覺得靳睿閃閃發光。
他細心、周到,聰明,思維縝密,說起法律來如數家珍。
燕歸回過神來,說:“祁夢出生證和戶口本在她媽媽那里,她媽媽在瑞士蘇黎世。我會想辦法弄出來,給我點時間。”
靳睿頷首,“可以,給祁夢辦好,把祁連叔叔安頓好,我帶祁夢回加州。她是奧運跨界三金冠,去國,肯定會有很多名牌大學搶著要她。國的大學是寬進嚴出,祁夢需要惡補英語和文化課,到時我給她找家庭教師?!?/p>
燕歸被這個年輕人感動到了。
感動于他這種人來說,是極稀罕的情緒。
這個優秀到近乎完美的年輕人,不嫌棄祁夢的出身,也不嫌棄祁夢灰色的過去,而是幫她規劃人生前途,讓她變得優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