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夢仰起頭,抬起腳去親他的下巴。
靳睿捧起她的臉,嘴唇湊到她的唇上。
兩人的唇糾纏到一起。
祁夢的吻笨拙卻充滿攻擊性。
靳睿有技巧得多。
祁夢肩上的外套無聲地落到地毯上。
暗藍色的衣服猶如一片死亡的海。
祁夢呼吸急促,覺得整個人已經燃燒,渾身像著了火,頭暈腦脹,身體充血。
她控制不住想要更多,想得到靳睿,得到他的身體,管他以后會不會厭倦她,管他以后是悲劇還是死亡劇。
可能二十年前的某個夜晚,父親和母親也是這樣一時沖動有了她,從此埋下三個悲劇。
兩人嘴唇松開的間隙,祁夢細喘著氣說:“要了我吧,我給你。”
她如此直白而大膽,讓靳睿微微一怔。
祁夢又說:“要了我,也就厭倦了,從此放下。”
靳睿什么也沒說,只是抬手將她嘴唇上的水紋細細揩掉,接著將她按進自己懷里。
許久之后,他沉聲說:“雖然我在國外長大,但是我的喜歡沒那么隨便。”
祁夢道:“我是野草,是水上的浮萍,不必珍視。”
靳睿聽著刺耳。
她給他的印象是含蓄的,是內斂的,是害羞的。
他喜歡的是她身上的東方神韻,獨有的東方美。
她和西方美人的區別是,她是陳列在博物館里有著精湛工藝和豐富裝飾,鑲嵌龍鳳、珠寶花、翠云、博鬢、紅藍寶石和珍珠等的老鳳冠;西方美人則是奢侈品牌鑲鉆的皇冠。
老鳳冠初看低調,越看越美,越看越精致,越有味道。
而奢侈品牌的皇冠初看華麗,細看空白,土豪,除了閃,沒有太多內涵。
他抬手細細撫摸她削薄的后背道:“我們才剛開始,不是結束,不必急于一時。”
成長環境的差異,祁夢猜不透他的心思。
就像父親猜不透母親的心思。
靳睿牽起她的手,走到她的房間前,說:“進去睡吧,明天我送你們回國,私人飛機航線已經申報。”
祁夢想,正如父親所說,富家子弟什么都唾手可得。
坐個飛機,別人要提前查航班,要預訂機票,甚至要搶票,要去機場等,而他一個電話,手下人全部操辦完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