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城道:“男子漢大丈夫,流血不流淚。”
小天予哽咽著說:“我不要做男子漢,我要我媽。”
“這是你的命,沒得選擇。你媽不生你,就沒有你沈天予。你媽要生你,就得飽受母子分離之苦,死結,無解。”
小天予挺直小肩膀,潮濕的大眼睛忽然變得銳利,“我命由我不由天!”
獨孤城笑他不自量力,道:“初生牛犢。”
他抱著他,縮地成寸,很快來到停在路邊的車前。
獨孤城的二徒弟,拉開車門。
二人上車。
二徒弟發動車子。
沒多久,車子便消失在皚皚白雪中。
老宅這邊。
老太太的遺體被顧北弦等人抬進生前準備的棺材中,是和老爺子一模一樣的名貴楠木。
唯一不同的是老爺子的棺材上繡龍紋,老太太的繡鳳紋。
午夜時分,靈堂搭好。
顧北弦陪在老太太的棺材旁守靈。
顧逸風則陪在他身旁。
顧北弦這會兒已經流不出淚了。
他英俊面容有一種異樣的悲沉,心中涌起一種難以言說的痛和遺憾,只覺得空蕩蕩的,一顆心無處安放。
他手扶在棺材上,仿佛這樣能離老太太近一點。
煙香裊裊,他抬眸注視著靈前老太太的照片。
多么慈祥可愛的老太太,就這么去了。
他舍不得,心痛如刀割。
生老病死,最討厭“死”,死意味著永遠消失,是最決絕最無情的字眼。
他再也不能和老太太說話了,再也不能陪她吃飯、下棋、賞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