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太太走到她身邊坐下,拉起她的手放在自己掌心捂著,語氣慈愛地說:“你哥自打去了趟獅市,得了怪病,上吐下瀉后,腦子也不清醒了,又被小人教唆,做出糊涂事。你爺爺狠狠收拾了他兩頓,我和你爸也打了他一頓,罵了他一晚上。他現(xiàn)在可老實(shí)了,說想見你,向你好好道個(gè)歉,求得你的原諒。”
元娉輕聲道:“不必了。”
“唉,兄妹倆哪有隔夜仇?你去罵他幾句,打他一頓,這事就過去了。你受了傷,他也受了傷,你沒被虞城糟蹋,他被糟蹋了,翻篇吧,啊,孩子。”
元娉執(zhí)著道:“不必。”
元太太本來就壓著脾氣,耐著性子。
見她接二連三拂自己面子,火氣噌地一下子躥上來了。
她站起來,居高臨下地睨著元娉,“小娉,差不多得了!跟我們脫離關(guān)系,你還有什么能拿得出手的?真以為楚曄看中的是你本人?他看中的是我們?cè)业谋尘埃 ?/p>
話音剛落。
不遠(yuǎn)處傳來一道清朗的男聲,“不好意思,我看中的還真是她本人。至于你家的背景,我不稀罕!”
元太太的臉登時(shí)垮下來。
暗道,好狂妄的小子!一派狂言!
扭頭一看,見是楚曄。
剛要發(fā)脾氣,想起丈夫元仲懷的叮囑,她臉上硬擠出一抹假笑,“我當(dāng)是誰呢,原來是楚公子啊。”
楚曄不搭理她,徑直走到元娉身邊,將手中拎著的包裝袋打開,從里面取出一條小羊駝絨圍巾,一圈一圈地圍到她的脖頸上。
他目光溫柔打量她幾秒,沖她燦然一笑,笑如春山,“圍巾和大衣很配,小娉適合穿這種溫柔的顏色。”
元娉鼻子酸溜溜的,目光濕漉漉地望著他。
小羊駝絨的圍巾很暖很暖,整個(gè)脖子和臉都是暖乎乎的。
但是他更暖,暖的是她的心。
把她的心漸漸暖化成了一灘水。
楚曄扶她站起來,“快入冬了,涼,別在外面待太久。你身上新傷加舊傷,還沒養(yǎng)好,寒氣入侵,容易落病根。”
他攙扶著她朝所住的樓宇走去。
把元太太當(dāng)成了空氣。
元太太看著倆人旁若無人的背影,氣不打一處來,提高嗓門喊道:“哎,小娉,楚公子!”
二人置若罔聞,腳步不停。
走出去很遠(yuǎn),元娉說:“我媽很難纏,會(huì)給你們家添麻煩。”
楚曄笑,“巧了,我媽人稱‘小辣椒’,最會(huì)治難纏之人。最近幾年家里太太平,她老人家英雄無用武之地,還挺失落。”
元娉偏頭凝望他,“為什么對(duì)我這么好?”
楚曄道:“可能是前世我欠了你的,這世遇到你,讓我報(bào)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