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謹堯瞅了眼沉睡的顧纖云,“我先把她放到床上,再和你細說。”
怕吵醒顧纖云,他小心翼翼地把她從云瑾懷中抱起來,放到床上。
脫掉拖鞋,拉好被子給她蓋好。
這才同云瑾來到陽臺。
顧謹堯抬眸看向醫(yī)院方向,沉默片刻道:“傲霆叔此次大發(fā)雷霆是擔心則亂,是口不擇言,更是借題發(fā)揮。他那么精明世故的一個人,明知道那種話一旦說出來,有多傷人,卻還是說了出來,就是想同我們撕破臉,確切地說是同纖云撕破臉,要斷了纖云所有的念想?!?/p>
云瑾嘆了口氣,“原以為纖云嫁給逸風,婚后會一帆風順,沒想到挫折比我們當年還多。”
“你帶纖云先回去,我不想讓她再承受太多,也不想北弦和傲霆叔因此鬧翻臉。”
“行吧,可是逸風醒過來要見纖云怎么辦?”
顧謹堯硬著心腸說:“他還有家人。”
隔日。
顧逸風終于醒過來。
從重癥監(jiān)護室轉(zhuǎn)到病房。
看到一張張熟悉的面孔眼里皆是擔憂,顧逸風唇角微微往上揚了揚,開口道:“大家別這副表情,我命大死不了?!?/p>
昏迷了三天三夜,他聲音有些嘶啞,聽起來有種成熟男人才會有的滄桑感。
顧北弦嗔道:“臭小子,別張狂,下次再有這種事想想我們,別以為自己有九條命……”
話未說完他喉嚨發(fā)硬,說不下去了。
“嗷嗷嗷……”
他身后忽然傳來一陣破鑼般的號哭。
不用猜也知道是顧傲霆。
秦姝嫌他丟人,伸手掐了掐他的手臂,嗔道:“逸風終于醒過來了,是好事,你嚎什么呢?要嚎出去嚎!別影響大家的心情!”
顧傲霆抹著眼淚啞著嗓子盯著顧逸風說:“大孫子,你終于醒過來了!你要是醒不過來,我自殺給你陪葬!”
秦姝抬手打了他的嘴一下,“怎么越老嘴越賤了呢?滾出去吧,就不該讓你來的!”
她看向墨鶴,“鶴鶴,你把這老小子拉出去,再亂說話,你打他耳光,點他啞穴?!?/p>
墨鶴答應(yīng)著,對顧逸風說:“逸風,師父晚上來陪你?!?/p>
因為陸恩琦生病,他要在家照顧她,此行沒跟著顧逸風出國,結(jié)果他差點命懸一線。
得虧他教得好,否則愛徒?jīng)]了,傳承斷了。
顧逸風沖他淡笑,“好的,師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