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你們替他辦事流的血,白流了?!鄙蚍宓穆曇舳溉话胃撸瑤е做愕呐夂涂坦堑某爸S,“他們到死,都以為是在為主子盡忠!”
“真是可笑!可悲!”
“啊——!”漢子發出一聲野獸般的悲嚎,淚水混著血污從眼角滾落。
兄弟慘死的畫面、周三絕望的眼神、周元朗那張偽善而陰毒的臉……
所有的一切交織成一張巨大的網,將他死死勒住,幾乎窒息。
那支撐他多年的信念,在這一刻徹底崩塌!
突然,他像是想起了什么極其恐怖的事情,嘶啞的聲音帶著一種瀕死的瘋狂:“冷十三呢?!那個雜碎在哪?!”
沈峰目光銳利如鷹隼:“冷十三?你們聚在那里是因為他?”
漢子臉上肌肉扭曲,同破風箱在拉扯:“信號是周三發的肯定沒錯,但是我們不知道冷十三也在那,在破廟里等著我們一個一個送上門!”
他的聲音里充滿了刻骨的恐懼和恨意,“他們是周元朗藏在影子里的另一把刀!更毒,更狠!我們接觸很少?!?/p>
“想不到,周元朗一直藏著這把刀,是為了留給我們……哈哈…哈哈哈……”
這絕望而瘋狂的笑聲在石室里回蕩。
沈峰立刻捕捉到了這恨意中蘊含的巨大能量。
對周元朗的背叛徹底寒心,對冷十三的屠殺恐懼入骨,這正是撬開他嘴的關鍵!
“想報仇嗎?”
沈峰的聲音低沉下來,帶著一種致命的誘惑,“冷十三也好,周元朗也罷,都是你必須手刃的仇人!”
“告訴我,你所知道的一切!我替你和你的那幫兄弟報仇!把周元朗和他的黨羽連根拔起,挫骨揚灰!”
漢子胸膛劇烈起伏,喘息如破風箱。
他看著沈峰眼中那毫不掩飾的殺意和一種近乎同類的氣息。
對冷十三的恐懼、對周元朗的滔天恨意,如同兩股熾熱的巖漿,沖垮了最后一絲猶豫。
“好!”他猛地從牙縫里擠出這個字,帶著孤注一擲的決絕,“我說!”
“我叫阿虎,我們‘灰鷹殺手團’是周元朗暗中蓄養的死士,專替他做一些見不得光的事情……”
“周鼎被滅口……是我親手做的,偽裝成上吊自殺?!?/p>
“邊城的黑市,每月初七子時會有一批貨從北面來,由我們負責外圍警戒,交接領頭的手背有狼頭刺青,說話帶著北莽口音……”
“京城的老茶坊后院,有個地窖,是周元朗存放秘密賬簿和……”
沈峰的目光銳利如鷹隼,即使在聽取這些關鍵情報時,也未曾放過任何細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