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隊每日行不過幾十里,沿途駐足,時常歇息。
謝景的病未痊愈,只得每日靠著馬車歇著。
這日午后,陽光正好,謝景倚靠著軟枕閉目養(yǎng)神。
黎笙靠坐在他對面,一邊研磨藥粉,一邊偷看他。
他雖憔悴了些,氣色不如往日,可輪廓依舊俊朗,眉目深沉,連閉著眼時的睫毛都極為好看。
她盯了太久,竟沒注意到他已經(jīng)睜眼。
謝景低啞出聲:“看什么?”
黎笙一愣,臉頰微紅:“看你有沒有再發(fā)燒。”
謝景笑了下,他緩緩坐起,聲音低啞溫柔,“你也累了,睡會兒吧。”
“沒事的,我不累。”黎笙輕聲說。
謝景低頭看著她。
少女神情專注,一雙水眸溫柔地看著他。
他還未痊愈,身體很虛弱,可這一刻他只想將她攬進(jìn)懷里,好好抱一抱。
又是五天。
馬車行至河畔時。
謝景病勢雖退,卻仍未恢復(fù)體力,夜里時常咳得厲害。
黎笙坐在他身邊,替他掖好被角,又探了探他額頭的溫度,才輕聲問:“還難受嗎?”
謝景搖了搖頭,聲線微啞,“好多了。你去歇息吧。”
“沒事,我不困。”黎笙端起藥碗,又一次試了試溫度,才遞到他唇邊。
“剛好,不苦,我放了些陳皮進(jìn)去。”
謝景盯著她的眼睛看了片刻,才低頭一口一口喝完。
她每次給他喂藥,都要試溫,調(diào)味,有時甚至?xí)H口嘗一口,確保入口不會太難。
喝完藥,黎笙擰干帕子,細(xì)細(xì)替他擦手,再將手爐放近一些。
燭光下,兩人的身影交疊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