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頁）

他仰著頭，一張絕望到慘烈的蒼白面孔，唇角的血是唯一亮色。

黎九漫不經心走近了，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個仿佛幽魂似的半裸美人。

&ot;啪&ot;的一聲，他拄著槍在時安知面前站定了，目光肆無忌憚地在對方的胸膛屁股腿上打了個轉，扯開個流氓兮兮的笑。

&ot;要九哥給你穿褲子嗎？&ot;

黎九在之后的日子里感慨了很多次：&ot;你說你怎么就不是個姑娘呢？&ot;

時安知好脾氣地不與他計較：&ot;二十年前就不是。&ot;

黎九痛心疾首地抓著他的手放在自己心口，模擬了一聲：&ot;你聽到沒，啪--&ot;

時安知配合著他的神演技：&ot;今天碎過兩回了。&ot;

黎九這下是真生氣了，丟開他的手就走了。

&ot;喂！&ot;時安知追上去拉住他，&ot;吃了晚飯再走，你上回送來的肉我特意燉了的。&ot;

黎九轉過臉沒頭沒腦地發脾氣：&ot;吃吃吃，就知道吃！我是豬嗎？我是狗嗎？每次來都是找食嗎？&ot;

時安知好笑地看著他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地喊完了，抬手摸了摸他的頭。

&ot;你怎么是豬狗呢？你是小九呀。&ot;

十七歲的黎九，個頭已經超過時安知整整一個頭了。

早在幾年前，他就已經在縣上成了名，以追著縣上造反派頭頭砍過一條街的豐功偉績，成了遠近聞名的大流氓。他狠，不怕死，講義氣，有所為有所不為。在這亂世里隱隱然成了誰也不敢惹誰都要敬三分的一霸。

&ot;哼。&ot;黎九無視了時安知那只大逆不道的手，轉身進門找碗筷盛肉吃。

吃完了飯，黎九給了時安知一把槍。

時安知不接。他說：&ot;我又不會用。&ot;

黎九拿起槍&ot;啪&ot;的一聲拍在他手心里，強硬地掰開他手指狠狠攥住了。

&ot;有人飄過一耳朵，說你這塊肉遲早要吃下去。我倒要看看，誰敢吃九爺的肉。&ot;

時安知垂著眼皮不說話，過了會兒才把槍又慢慢放回桌上。

&ot;那天我本來就是打算死了算了的，可是不就遇到你了嗎？老天還是長眼睛的，再說，我不相信人心有那么壞。&ot;

&ot;非得要等雞巴操進你屁眼了才信嗎！&ot;黎九忽然暴跳如雷，猛地一拍桌子，震得碗筷跳動幾下，&ot;咣當&ot;一聲掉了一個下地，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