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三郎若想吃,我就買熟食回來,偷偷給你吃。”秀娘眼睛亮晶晶道。
宋三郎啞然,卻也心中溫暖,道:“茂哥兒同竹姐兒雖說年齡大了些,到底也還是孩子,即是給睿哥兒吃,就一視同仁好了。”
“另外,咱們這些大人,也要時不時改善一些才好。”
秀娘湊過來,眼波灼灼道:“三郎,你說那溫泉莊子建成之后,真的也有你一份嗎?”
“嗯,應該是這樣的,以侍郎大人的身份沒必要說空話。”
秀娘喜道:“那豈不是說我們躺著就可有賺錢了?”
三郎點點頭:“大概可以吧。”
秀娘不由深吸一口氣,“老天,這跟天上掉餡餅有什么區別。”
區別當然是有,天下哪有白吃的午餐,不過這些東西宋三郎沒必要同秀娘說罷了,他道:“今日我聽到那大相國寺的方丈說,每個人所能承受的福氣是有限度的,福多了就要散些錢財出去,如此方可福運綿長。”
一聽說是大相國寺的方丈說的,秀娘信服。
一聽說是大相國寺的方丈說的,秀娘信服。
事實上也確實如三郎所說,自家這福氣最近真是好的逆天,稀里糊涂兒子就拜了名師,做夢一般三郎就從小木匠變成八品大官,就連自己的娘家竟然也壞事變好事,因禍得福了。
想想,所有的好運似乎都是從三郎給李老爺家做木匠活兒,辰哥兒歪打正著拜蕭大師為師開始,這好運似乎總喜歡找運氣更好的人,不對,是人要有貴人相助才能氣運變好。
所以,三郎說多行善事,散財積福是對的。
想明白了,秀娘笑道:“那我明日就去趕個早市,早市上的肉便宜些。”
“好。”
宋三郎熄滅桌上的燭火。
黑暗中,秀娘又道:“三郎,以前我總想著把銀子存起來,存得越多越好,存得多了心里才覺得踏實,覺得有倚仗。”
“這次給爹娘買了那鋪子,我算是琢磨明白了,這銀錢存起來最是吃虧不過,去年三文錢的東西,今年就漲到四文錢了,一文錢也沒花,能買到的東西卻少了。”
“你再看咱買了鋪子,這洛京城的鋪子一直在漲錢,以前我每次問了,都心寒,感覺咱家存錢沒有人家鋪子漲錢快,越存越絕望。如今這鋪子成了自家的,只恨它不能再多漲些。
“我算過了,咱那鋪子位置真不錯,賣豆腐利潤微薄,除去各種投入,竟然不如直接把鋪子租出去賺的多……”
秀娘絮叨著,聲音越來越小,睡著了。
宋三郎想:秀娘其實是極聰慧的女子,只是從小的生活環境太苦,二十年來精打細算幾乎是她賴以生存的生活本能,倘他一開始就出生在那樣一貧如洗的家庭,大抵也會如她一樣,甚至可能都不如她這般對生活充滿熱情。
翌日,天還沒亮呢,秀娘就從床上爬起來了,宋三郎睡覺輕,聽到動靜醒來,看了一眼窗外,皺眉道:“秀娘怎得起這般早。”
秀娘邊穿衣裳邊道:“你不懂,這早市開得早,等大太陽出來了,這攤位就得給人家騰出來,再說了,去晚了還能有好肉嗎,好肉都讓人搶走了,盡是剩下一些人家不愛要的。”
秀娘下床來穿上鞋子笑道:“我就喜歡在早市上轉悠,看著這個便宜買些,那個便宜也買些,去早市不是買東西,是去撿便宜去了,你說開心不開心?”
宋三郎道:“等我一下。”
“咋啦?”秀娘問。
宋三郎:“我同你一塊兒去,外面天這么黑,你一個人出去也不放心。”
“那孩子咋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