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電圖驟然持平,那微弱搏動的數字全然歸零。
“通知家屬吧。”
女孩紅了眼眶,沉重地說:“主任,無法聯系到患者家屬”
“怎么可能?同事,朋友,常用聯系人,一個都沒有嗎?!”
“患者的身份證明是偽造的!”
“怎么可能?!住院前沒有過機子核實嗎?!”
眾人沉默,唯余醫院大樓外的狂風咆哮。
暴雨傾盆,打在玻璃上,露出瘡痍般的爬痕,那交錯的痕跡仿佛流淚。
北京時間二十三點整。
仁和醫院703號重癥監護室里的35號患者宣布死亡。
患者全名:謝臨風。
“轟——”
化鶴山上燃起漫山遍野的冷火,那里草木成灰,魂靈紛飛。
“鐺——”
寺廟里撞開古鐘,和千年后的鳴響重疊。
那些火啊、雨啊都來自千年后,在祂這雙眼睛中淋漓地燃燒著。
雨點縹緲,染濕了一片紅衣角。今夜星月無恙,山風有些微潮,祂指尖掃過樹身,頭頂的楓花就變得更加紅艷。
那人墨發隨風,紅衣也隨風。最熱烈也最虛無。
身后銀鈴聲響起,祂回眸,喊道:“晏安。”
“你叫我什么?”
“晏安,”祂牽過小孩的手,“小糊涂,從今往后便叫你晏安好嗎?”
風起,吹過那人的紅僧衫。今夜月色如雪,圣子赤瞳染血,里面承載著日月和古今。